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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何露斯   |  字数:6397  |  更新时间:2010-03-25 15:47:42  |  分类:

刑侦小说

哈瑞费雷泽尔小心翼翼地将邀请函放在了识别器的触屏上,那枚凸起的印章正好对着中间,识别器上闪过一道红光,没有报警,说明至少在这台机器的‘眼’里,他的邀请函算是合格了。他满意地一笑,拿回了邀请函塞回礼服口袋里,并没将它丢进碎纸机里去,毕竟如果有人无聊地检查其这些纸屑,他会很快露馅——以维尔克斯先生目前所能办到的事来看,也许安全局情报科作假的把戏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哂,但是如果他又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的话,即使卡洛宁联盟共和国的梅尔总统与他交情甚好,只怕也不好收拾这种场面,维尔克斯先生那可以称之为诙谐刁钻的口舌是连记者都怕的,他有个在报社工作的妹妹就曾亲自尝到过这种苦头。

“啊哈,真是难得,一向深居简出的费雷泽尔少爷也会光临此地,可见几乎是全体国民都对维尔克斯先生十分好奇啊,哈哈。”一个有些开朗中听得出几分油滑的男人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几乎吃了一惊,手指迅速地将邀请函全部按进了胸前的口袋,堆起微笑转身,那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淡棕色的头发已经谢顶了,眉毛也疏疏拉拉的,被脂肪填充得几乎变了形的脸上的微笑居然很开朗阳光——天知道他这个笑容是不是从那个已经黑咕隆咚的地球上借来的,细小的眼睛几乎已看不出来了,他虽然肥胖,却并不让人看了就讨厌,“看到您真高兴,萧伯纳部长。”哈瑞半真半假地笑了,心里想起自己在某本已经脆掉的书里看到过一个相同的名字,但是究竟是谁都忘了。“唔,今天并没有在教堂里看到你,看来你的好奇心毕竟没有我重,哈哈。”萧伯纳部长只是笑,似乎也明白哈瑞对他虽然不讨厌,可是也并不喜欢,话锋就转了开来。“啊,听您这么说,似乎今天的婚礼十分特别。”哈瑞费雷泽尔假装被他勾起了兴趣,上身微倾,做出侧耳倾听的恭敬态度,其实就萧伯纳部长的身高而言,如果不这样,大概会听不到他说话。“这是我唯一能在你这个情报调查员面前爆料的东西了——我听说维尔克斯先生娶的是一位拥有那种基因的女人,哦不,说女孩子要贴切一些,因为她也就是今年夏天才从联邦奥尔良大学毕业,以量子物理学院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萧伯纳部长有些神秘地低声说着,一面偷偷看他的反应,似乎在想这个安全局的头号调查员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假装的。“哦?怪不得最近基因办公室的那些人总是带着黑眼圈走来走去,原来就是致力于为维尔克斯先生开绿灯么?”哈瑞扬起眉毛,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也许他们本来希望亮红牌呢?可是那张申请硬是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最后通过了国会,我估计这还总统第一次这么开心地在国会通过的文件上签字,说难听一点,基因办公室的那群人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栽了大跟头,很多人心里都为维尔克斯先生这一着叫好呢。”萧伯纳一边说,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奇怪,目光绕过了哈瑞费雷泽尔看向了入场的地方,哈瑞回过头去,脸色居然也有一瞬间的诧异——如果没有认错的话,现在从进来的那个穿了一身黑礼服的家伙正是基因办公室的主任,尤金夏尔,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因为那张申请而形容憔悴,整个人瘦得就像一把骨头。萧伯纳部长似乎很高兴看到他,看神色正是打算志得意满地走过去嘲弄一番,过去基因办公室的人总是如同钦差大臣一般鼻孔向天,但是现在居然在吃了前所未有的一次败仗还出现,这正是给他提供了个绝好的机会。

“嗨,夏尔,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哈瑞费雷泽尔嘴角含着丝笑意看着这个小个子快步向尤金夏尔走去,心底也真的很想知道萧伯纳部长会说什么。

“萧伯纳部长,您看起来气色很好。”尤金夏尔看起来也知道这个一向说话有点刻薄的萧伯纳部长来意不善,听了他这句似乎不伦不类的问候,眉毛微微挑起,口气却冷冷淡淡的,银灰色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冰冷的金属,闪烁着拒绝的意味。“哈哈,我想这得归功于夏尔主任您一直以来的关心。”萧伯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故意偏头看了看四周,接着又说道:“我想近日维尔克斯先生邀请你出席这个晚会,一定是为了报答你在那张婚姻申请表上所下的功夫吧?”

尤金夏尔脸上顿时掠过一阵阴云,口气也也不善起来:“我想这也是他邀请您来这里的原因,我们彼此彼此而已。”

哈瑞费雷泽尔就站在不远处,听到了这两句对话,只是忍不住笑,虽然没见识到基因办公室主任是如何地纵横跋扈,但是他不买国防部长的账这种事却很正常,就算是富得流油的萧伯纳家族也不在他眼里——这一点让费雷泽尔又不禁有些佩服,身为来自拉丁区的平民身份加上桀骜不逊的个性,能在三十八岁的年纪上坐上了联邦基因办公室主任的位子几乎算是一个奇迹,而且是他居然让总是备受媒体攻击的联邦基因办公室不再那么声名狼藉,可见他的一番整治是卓有成效的,可惜几乎全被大家族——这当然包括了在这个星球上拥有宝贵的数百亩家族墓地的费雷泽尔家族——控制的国会已经不下三次想要借出个新法案来将他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这一点连自认为颇似墙头草的费雷泽尔都有些惋惜,不过熟读历史的他知道‘清官’和‘廉政’这两样东西注定不能存在很久。

不过今天晚上费雷泽尔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看萧伯纳部长如何施展他那刻薄的口舌攻击基因办公室的主任,而是等着亲眼看一看维尔克斯伯爵夫人是何模样,在越发注重血统的这个年代,家族里的长辈为何纵容他将和‘死亡基因’纠缠不清的血统带进他们的家族,这既是对于他们这个最顶尖的情报部门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也因为这些隐藏的秘密永远都能激发安全局局长的斗志,所以他,哈瑞费雷泽尔,秘密资料里公认的联邦第一号调查员,就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了,他有些百无聊赖地拿起杯香槟,心想可能他自己唯一的好奇心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资料库里居然没有克莉丝凯恩这个女子的一切资料,甚至是最浅白的影像资料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基因资料了,在这个年代,任何一个大家族里,只要是稍稍有点身份的人,无不在科研部的冷藏中心克隆几份器官备用,但是这个女子没有任何资料可用,说明她可能比他们容易消失得多。

时间在整八点上,费雷泽尔一眼就看到了正从入口进来的拉尔夫维尔克斯。现年48岁的拉尔夫维尔克斯其实一点都不凶神恶煞,身形高瘦的他留着一头金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珠,面容也是属于清秀的那一类,尤其是在他那银边眼镜的映衬下显得满身都是书卷气,穿着一身银灰色剪裁合体的礼服,和旁人不同的是胸前的口袋里除了一方浅紫色的丝质手帕外还有一朵艳丽的红玫瑰,显示出他今日不同于这些宾客的身份,哈瑞对他并不陌生,于是眼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就已打量够了,然后他开始仔细地打量拉尔夫维尔克斯身边的新伯爵夫人,只一眼下去,他就知道为什么基因办公室主任会打这么一场苦战——这个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拥有一头纯正的黑发,黑发略有些卷曲,此时正松松地挽成了一个发髻,发髻上簪着一朵与拉尔夫胸口那朵相同的红玫瑰,本自有些慵懒的气质在这朵玫瑰的作用下多出了几分冶媚,她皮肤亦白,然而五官却更倾向于拉丁血统,眼睛狭长,瞳子是美丽的金棕色,挺鼻丰唇,偶然露出的迷离微笑让她看起来气质更加神秘,她身上还穿了件银白色露背吊带设计礼服,在灯光下肌肤光腻,身材妖娆,全身上下透出致命的诱惑力——简直就像一条美女蛇。哈瑞费雷泽尔忍不住在心底加上一句,尽管来的路上已经多番想象,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样子,尤其是那头纯黑的头发,简直能让基因办公室的那批人抓狂。

尽管哈瑞费雷泽尔的动机和其他人明显不一样,但是也悲惨地和其他人一样,陷入了目光呆滞的情况,紧紧地盯着克莉丝凯恩维尔克斯看,如果是平常人,显然要躲到暗处了,但是这个一直在公众眼里没什么印象的女子偏偏如同经常出席这种场面一样挽着丈夫的臂膀向他们优雅地为微笑示意。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才好像才抓回了自己飘荡的魂魄,低低的喧闹便就此响起。

这个音乐也无可厚非,但是哈瑞费雷泽尔却忍不住转头向那架漂亮的钢琴看去,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那是个至多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居然也有一头黑发,只是那黑发的光泽却是是孔雀蓝的,从肤色上看他也是个白人,轮廓很深,鼻子很高,嘴唇极薄,有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过尖的下巴,衬着微抿的嘴唇显得他似乎正噙着风流薄情的微笑,眼睛是逼人的翠绿色,仿佛切割得十分完美的祖母绿,熠熠有神,他穿着白色的礼服,修长的双手在琴键上流畅地跃动着——他弹的居然是那首老情歌献给爱丽丝,哈瑞想了想,终于想起了陆军部部长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因为克莉丝凯恩如此出名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和这个家伙闹出的绯闻,传闻中这个叫威廉利普顿的家伙明知对方已经订婚还穷追不舍,现在看来即使已一败涂地,却还要到人家的婚宴上来发泄自己最后一丝不甘心么?

一曲终了,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哈瑞端着高脚杯晃了过去,似笑非笑地问:“威廉利普顿是么?”威廉利普顿挑眉看着他,似乎对他并无印象,只觉这个男人因刻意表现出的坦诚热情而显得虚伪的冰蓝眼睛十分讨厌,哈瑞身上那种贵族式的举动也似乎有些不经意的傲慢,这让他脸上都明显展示出厌恶神色来了:“我想我除了说你好外没什么可以跟你交流的。”威廉利普顿甩了甩头发就要离开,但是哈瑞费雷泽尔却抢先一步微笑着发问:“这倒不一定,如果前一阵子我对你的了解都属实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交流的地方就很多了,不是吗?”威廉利普顿似乎有些了悟地看着他,脸上忽然又布满了怒意:“我想如果你想和别人比较一下声名狼藉的程度,那么现在又两个人选,一个是你自己,另一个就是今日的主角,我实在自惭形秽得很呢。”他现在已经认出来着就是国家安全局情报科的哈瑞费雷泽尔中校,这个家伙在陆军里服役的时候就已经花名在外,让一向身在上流社会的威廉都深有耳闻——现在这个家伙带着那标准的猎艳笑容出现在这个地方,说明他正是冲着某个女性来的,如果说今天晚上他会冲着谁来,这答案已昭然若揭,这个想法让威廉利普顿格外地窝火。

“俗话说,学习交流的圈子是不限初学者的,利普顿子爵又何必客气。”哈瑞笑吟吟地看着他,那笑容却让威廉越发地讨厌,眼神仿若结冰了一般,口气也不友好起来:“抱歉,我没这兴趣。”他说着已快步走了,哈瑞费雷泽尔转过身看着他径自向着那对新人走去,不由惊讶地挑起一道眉毛,对于这场面分外地有些好奇。

“我想您的魅力对于男性来说显然没什么效果。”正当他要缓步走近的时候,一个慵懒沙哑却说不出冰冷的嘲笑飘进了他的耳朵,他嘴角的笑不由地抖了抖,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地偏过头,果然在他右前方是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那头金发和他比起来虽然颜色略浅却并不逊色,她正倚在吧台上向他举杯,薄薄的血色红唇正勾起讽刺的笑打量着他。“哎呀,难得法瑞尔上尉也会出现在这里。”哈瑞费雷泽尔显然现在心情甚好,脚步转而向她而去,开心地打着招呼,“一个人吗?”他走到她身旁笑问。“一个人。”法瑞尔上尉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如果这个人不是她那总是捅娄子却从来都得到夸赞的上司的话,她是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怎么,咱们那位科长居然不自己来?”哈瑞费雷泽尔脸上笑意更浓了。“既然派给了您这个任务,麻烦您敬业一点可以吗?您如果少表现一点对于利普顿子爵的兴趣,他会更放心。”露丝法瑞尔近乎反感地皱起了眉毛,低声地警告他。“这是个交际的场合,法瑞尔。”费雷泽尔笑着叹了口气,“对工作认真是好事,可是你这样一副要找人麻烦的样子会让人疑云大起的。”他扭头去看了眼今日的女主角,口气里意外地多了丝叹息:“何况今天,拉尔夫维尔克斯先生恐怕也容不得我对他的妻子过分好奇吧?”

“看来你真的对别人不感兴趣呢,来的时候也没有多调查清楚。”露丝法瑞尔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你如果跟我来的话,你会得到与她面对面交谈的机会。”她捏着高脚杯就向那两人走去,哈瑞耸肩,没什么反对意见地跟在后面。“克莉丝,祝贺你。”在克莉丝K维尔克斯面前,露丝脸上的冰冷已经消失了,笑容明亮而大方,向她举杯,克莉丝维尔克斯开心地伸臂拥抱她:“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已经等不及要向你介绍了。”她笑着打量了两眼哈瑞费雷泽尔,“不过也许你得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吧?我看到你跟在他后面进来的。”仿佛有些得意于发现这一点,她看着露丝轻轻地眨了下右眼。“这是我的上司,哈瑞费雷泽尔,同时也是费雷泽尔家族这一辈里最出名的人。”露丝别有意味地扫了眼哈瑞费雷泽尔,相信这个名字对于自己的青梅竹马来说并不陌生,知道所谓最出名是怎么回事。“久仰了,费雷泽尔先生。”克莉丝笑着伸过手来,费雷泽尔也伸手,握住她的手,风度翩翩地来了记吻手背礼:“我久仰夫人的大名。”他眼睛却已经看她的眼睛,很清楚地在那双眼瞳里看到了惊人的冷然,但是她脸上的笑却是温暖的,她抽回了手,挽住了自己丈夫的手臂,笑靥如花:“我想不用我多说,这是拉尔夫维尔克斯。”她侧头笑着与拉尔夫互看了一眼。“费雷泽尔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拉尔夫维尔克斯优雅地笑道,伸出手与他握手。“久仰您的大名。”费雷泽尔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底却忍不住一撇嘴,恐怕对方心里也为这样笨拙的开场白憋笑憋得很痛苦,他们两人即使从前没有互相见面,但是对彼此的底细却了解得十足十,他,哈瑞费雷泽尔明白对方暗地里所做的一切,想必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这个首席调查员对他暗中进行了多次的调查吧?

他们这么客套地寒暄了几句,乐队已经开始演奏舞曲,拉尔夫维尔克斯与克莉丝维尔克斯带起了第一支曲子,哈瑞耸肩看了眼露丝法瑞尔,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揽了她就进了舞池。“我怀疑您这是别有用心。”露丝不动声色地狠狠地踩了他的脚,可怕的是她踩完优雅地缩回脚的时候依旧与舞曲合拍。“彼此彼此,我想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哈瑞忍着脚尖的疼痛,故作轻松地笑答,“我对您这个上司的领悟能力相当佩服。”露丝法瑞尔笑得冰冷,舞曲还未完全结束时已撒开手走了开去,在吧台边上要了杯白葡萄酒,冷眼打量着这个一向身体力行的上司去向女主人邀舞——其实即使明白这个上司打的那些见鬼的主意,她还是忍不住有丝无法抑制的嫉妒,却说不清楚是因为自己这个十分幸福的青梅竹马的缘故,还是这个该死的上司的兴趣所在。

也不知喝了多杯下去,等到露丝法瑞尔意识回来的时候,她的脚步都已有些不稳了,七公分高的鞋跟扭了扭,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有人伸手扶了一把,她冷冷地抬起眼睛,看到了双翠绿色的眼睛,是威廉利普顿。“白葡萄酒也是酒,不能这样水一样倒进胃里。”威廉利普顿缩回了手,转而放进裤子口袋里,脚跟轻轻地敲击着锃亮的地面,轻声说道,似乎话里有话,扭头看着依旧依旧热闹的舞池。

“今天来这里似乎没什么收获呢。”他见露丝不回答,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口气凉凉的,似乎有些讽刺。“本来这就不是个好主意。”露丝喃喃自语,不禁冷笑了起来:“不过是黑色的头发而已,需要这么紧张么?不过的确,这些自命蓝血贵族的家伙干的事,足以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乃至下辈子都生活在噩梦里,真是活该。”“你醉了,露丝。”威廉利普顿还是淡淡地说道,“我送你回去。”他口气里没有怒意,却也表示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

堪堪走出了宴会场,露丝法瑞尔立即推开威廉利普顿的扶持,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大可留下,我不是娇贵的大小姐,需要人随时照顾。”威廉利普顿顺势退了一步,站在那里不动,淡淡地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离你远远的?”露丝身体一震,睁大眼睛回头瞪他,等着他的下文。“如果一直表现得不让人接近的话,也就没有人喜欢冒着被冻僵的危险。”威廉利普顿不看她,继续说道,略卷的黑发被混合着怪味的风吹乱,遮住了眼睛。“你什么意思?”露丝法瑞尔走了回来,恨恨地瞪着他:“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她反问了两遍,仿佛被他的话点燃了莫大的怒意,肩膀都颤抖了起来,声音渐渐不受控制:“你什么都不明白!身为利普顿家族的继承人,你不会明白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你们这些‘贵族’,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的——”她嗓音颤抖着,眼睛里却有泪水涌动,而下一瞬却仿佛对自己的失态都感觉到了羞耻,抬起手用力地从眼睛下面擦过,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神色拉回了讥诮冷漠,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威廉站在后面没说话,只有风更猛烈地吹乱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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