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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作者:邓若灵兮   |  字数:1561  |  更新时间:2012-09-20 20:44:17  |  分类:

古言小说

长安,朱雀大道旁。

一条极深的小巷蜿蜒开去,两侧房舍鳞次栉比,青砖碧瓦,茶楼酒肆,应有尽有。每家每户门前皆是以青石铺就的道路,古朴生韵。

这是一条极其平凡的小巷,没有朱雀大道的飞阁流丹,热闹喧嚣;有的只是处于社会最底层人们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朱雀大道是划分长安南北的中轴线,以之为分界,城东属于万年县,城西属于长安县。而这条小巷正处于长安县的管辖范围内,名曰“兴永”,取自“繁荣兴盛,永世安和”之意。

晨曦未明,天光趋亮,货郎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已经从街头传到巷尾,以那明快的节奏拉开又一天的序幕。

“陌璃,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安身之所。喜欢吗?”一身青衣的女子站在小巷尽头的破旧老屋前喃喃自语,眼眸中的灵气仿佛春水般波光潋滟。此时正好一阵和煦的风拂过,覆面的青纱撩起,露出女子宛若天人的容貌。青衣婉约,薄纱轻盈,额下目上,黛眉如月,女子仅以一支含翠碧玉簪松松挽起青丝,几缕鬓发垂下,别有一番风姿韵味。

怀中遍体通黑的猫儿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身子,霍然睁开了眼睛,瞳孔竟是幽深的紫色,诡谲而妖异。

“荨,”黑猫陌璃纵身跃下,回首望着青衣女子,“你决定就好。”

“那你无异议咯?”青衣女子倾荨挑眉道,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都说你决定了。”说完,陌璃率先拾级而上,踱到门前,“快点收拾吧,昨个赶路没睡好呢。”说着,还顺了顺自己的毛,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一直睡着么,怎么还是这样疲倦?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去活动下筋骨,可别又输给朔玉和邢涯才好…”倾荨经过陌璃身旁时,轻声数落道。老屋那破败的门被她一推就“吱吱呀呀”地应声而开,屋内腐朽的味道随风一下子散开,扬起的灰尘扑了陌璃一身。

“你就喜欢这些老旧的物什。”抖落身上的灰尘,陌璃不屑地评论着新居。

真是一个衰败得可以的地方,从外面看来还蛮大的房屋里,目光所及之处,蛛网纠结,尘垢堆积,碎裂的布条,霉菌滋生的木头桌椅,满地残破的书籍和散乱的文房四宝。

“年代越是久远,沉淀下来的记忆才越是饱满、珍贵。”

倾荨微微一笑,青色衣袖一扬,一抹香味由浓转淡,终化为无。香味消弭之时,屋内渐起变化,由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净化着一切。

老旧摆设得以翻新,像是涤洗过般,散发出新家具独有的木头清新气味来。屋内的灰尘被扫过般,露出干净平整的地面,桌椅整齐放置着,没有一丝凌乱。书册在架子上规整码放,连窗台上的几盆火焰鸢尾也生机盎然,好似从未有过枯萎腐烂的模样。

陌璃看着对现在房间似乎很满意的倾荨,忍不住嘲讽道:“你就不能更有人类的样子吗?法术尽量少用些。”

“嗯,下不为例。”倾荨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下次家里的杂务琐事就交给你负责了。”那笑得叫一个狡黠。

陌璃“哼”地一声转过身去,长长的尾巴抽过地面,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倾荨暗暗吐舌,小气!

“对了,刚刚你用了‘近生’和‘必栗’吧。”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一瞬间,陌璃的神色都严肃起来。

“这个房间二十年没人居住了,蛇虫鼠蚁就不说了,魑魅魍魉多少也存在着一些吧,还是有必要净化一下。”

“‘近生’有多珍贵想必你比我了解。近生还魂…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陌璃看着倾荨,想从她恬淡的神色间寻找到答案。她却只是弯了腰,以掌心托起花盆里的鸢尾;那棵鸢尾正在抽枝,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这么美好,怎么忍心让它消逝掉?”看着火焰鸢尾即将绽放的幼嫩花苞,倾荨想象着它大放异彩的样子。

你是那么生动,在这个世界上小心翼翼地生存着。若是还未展现自己的美丽就将失去生命,多可惜!

“你可要好好的,”不由弯了嘴角,“我可是从那个世界把你带回来的。”一束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里来,照亮了这个笑意明媚的女子。

天渐渐明朗起来,窗外是个熙熙攘攘的世界,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陌璃还在对倾荨的话若有所思。蓦地,听到她的轻笑

“喂,我说,我们也做点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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