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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太学楼
作者:雷帝生   |  字数:6547  |  更新时间:2010-11-23 11:57:20  |  分类:

仙侠小说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城。”

东汉都洛阳,自高祖刘邦开朝以来便是天下的繁华重心之一。就算中原刚刚经历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动乱,天下一统之后,无数巨贾大商立即再次蜂拥而入,使得洛阳数年之间便很快的恢复了不少元气。

“龙楼凤阁连霄汉,玉树琼花作烟罗!”朱雀大街上成排的高楼台阁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数不清的商贾小贩在吆喝着,赌场,青楼,酒庄应有尽有,天南的地北的珍奇物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无数形形色色的人物穿梭在街道中,车水马龙。有泼妇当街的怒骂声,稚童们游戏的欢笑,商贾小贩们的吆喝,还有京都最有名的青楼萃聚阁中传出的那些丝竹霏霏之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繁华洛阳的声音。

马蹄轻踏青石板,在熙熙攘攘的洛阳城中,时不时有几个鲜衣怒马的贵公子轻摇着折扇,互相笑骂着,讨论着,无非是最近京都又有啥新鲜事,哪家的小姐嫁人了?萃聚阁又出了那位红牌的姑娘,长的多么多么漂亮,多么多么水嫩。又有几位大家的曲唱的多么多么好听……

然而在这市井吵闹的一个角落,一位身着破旧长衫,面容憨笑的少年笑眯眯的站在一个街边自己搭建的简易灶台旁,灶台下的木炭噼里啪啦的乱响着,掀开蒸锅,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四溢而出,无不让闻者驻足。

出现在锅内的是一团团白白嫩嫩刚出锅的新鲜猪肉包子,这一锅刚一出炉就惹得不少路人前来抢购,蜂拥的挤成一团,让少年手忙脚乱了起来。

十年过去了,这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建武十六年,交趾的征侧、征贰兄弟造反。十七年,伏波将军马援开拔征讨。在张府被灭满门的第二年,郭皇后便暴病死于宫中,光武帝立阴华丽为后。十八年,马援平叛。建武十九年,征侧、征贰死。洛阳令董宣杀死犯杀人罪的湖阳公主家奴,不肯谢罪,被世人称之为“强项令”……

这十年中,张陵带着张澜来到洛阳。张陵虽然有些呆傻,但依旧谨记着母亲临死前要照顾小妹的遗言,临街乞讨了一年,身体长高了些有了些力气,便给人当起了伙计。话说张陵做人痴傻,但做起事来却是面面俱到,其记忆力更是惊人。这一点让掌柜的非常欣赏,将自身的手艺教给了她。学会了手艺,张陵便离开了小酒馆,自己在街边搭起了包子铺。

小小年纪的张陵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张澜拉扯大,张澜也争气的紧。五年前,被一位博士看中,带去太学私授,如今更是满腹文章,加之出落的亭亭玉立,天姿国色,在洛阳已经颇有名气。数不清的贵族子弟争相追求,一时间“洛水仙子”张澜之名响彻偌大的都城。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张澜有一个傻子哥哥。

张陵身上如其说穿着,倒不如说是“套”着一张破布缦衫。裤腿早已烂掉了,裤子剩下的部分更是脏兮兮的,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与布料,只是与一团泥球混在一起。脚上穿着的破草鞋也只剩下了一只。乱糟糟的头发简单的用麻绳简单的鬓起。若说张陵的面容还算俊秀。但那始终保持着满脸的傻笑却是让人觉到他丑陋的不可救药。

张陵是傻子,但他的手艺极好,原本以他的手艺不至于如此落魄。但张陵傻傻的脑子中只记得母亲要交代过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十年来,张陵没有为自己花过一文钱,他的每一文都供给了妹妹在太学楼的用度。现在妹妹用不着了,但在张陵简单的思考当中,那就继续将赚的钱积攒下来,等三个月之后再见到妹妹在一起给她。

张澜极度厌恶张陵。世人皆不知才貌双全,冰清玉洁的“洛水仙子”张澜有一个哥哥。而且是如此穷困,如此窘迫,如此丑陋,更是个傻子!与自己的差别是如此之大!她深怕有人知道她在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亲人!

很久以前,张陵一天可以见一次小妹,后来又变成五天,十天,一个月。直到现在是三个月!而且每次张澜都带着极其厌恶的表情,就如同打发一个叫花子一般急匆匆而来,说上两句,就如同做贼一般急匆匆而走。

张陵丝毫不以为意,既然小妹讨厌看到自己,那么便从了她的意思,每次能看上几眼,说上几句话张陵便心满意足了,在她的心目中小妹始终是第一位的。

张陵将最后一锅包子卖掉后,喜滋滋的拿着今天收入的银钱,然后将前三个月所得的所有银钱放在一起,总共四两银子。张陵一边傻笑一边想着,三个月前,那自己看上的银钗终于可以买得起了。虽然小妹已经不需要了,但他还是想买下来送给小妹,为此苦苦攒了三个月的钱,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

想到这里,张陵早已喜不自胜,收拾起银钱手舞足蹈的跑了出去,背影渐渐远去,连包子铺都不管了。

只道是:“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吾掌尊。

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正乃道门都领袖,天数演化造青萍。

若问五斗昔年身,只道少年青衫薄。

张陵一路跑去脚步不停,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家开在朱雀街首的珠宝首饰铺子“来宝阁”。张陵笑眯眯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方黄帕,将黄帕展开,直接把里面的四两银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什么都不说,只是“呵呵呵呵”的傻笑个不停。

掌柜的“老李”也微笑的瞅了瞅张陵,将散落的“五铢钱”一文文的数起拿在了手里,见足够四两银子便点了点头。

老李知道张陵想要什么,张陵三个月前就在自己的铺子,傻笑着死死的盯着那支普通货色的银钗。哈喇子都流出了老长。从正午一直盯到了打样,然后忽然兴奋地跑出了铺子。

张陵在这条街上呆了八年,周围的掌柜也都识得,知道这可怜的傻子,所以平时也都颇为照顾。就算是些许不方便,也都包涵。原本那支银钗老李想送予张陵的,但奈何张陵无论如何都不肯白要老李的东西。

老李无奈只得收了银钱,将那只银钗交到张陵的手里。张陵兴奋地一把拿起银钗,包在黄帕里,小心的收在怀中正欲狂奔而出。

而老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当即抬手叫道:“小陵子!小陵子!你先等等,先等等,小老儿有话要说!”

张陵脚下一顿,回过头来,脸上一愣,呆板的目光无神的看向老李掌柜,开口问道:“掌柜可有什么吩咐?”

老李笑着招了招手,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口手掌大小的小钟,上面似乎刷了一层金漆,明晃晃的煞是好看。

老李轻轻一摇,“咚咚咚……”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一听这清脆的钟声,果然不出老李所料,张陵的嘴角立刻翘起了弧线,兴奋地盯着小钟,憨声道:“李掌柜的,这捞子小钟可卖多少银钱?”

闻言老李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道:“嘿嘿,说起来也惭愧。小老儿眼拙了一把。原本以为这是先秦的一件了不得的古董。结果后来才发现,这小钟也不过是个赝品,亏得小老儿花了血本!不过也罢,你小子颇对小老儿胃口。这件小钟就送予你了。”

张陵闻言,立刻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地,急忙说道:“不不不,娘曾经对我说过,绝对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虽然小陵很喜欢……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了。”说完,张陵低下头,一脸的沮丧。

老李微微一笑,便开口道:“不碍事,不碍事。你身上可有一文?小老儿卖你一文好了。”

老李话音刚落,张陵猛的抬起了头,一脸的惊喜,当即抓着老李宽大的袖子,兴奋地一边摇摆,一边大叫着:“李掌柜说的可是当真?”

老李点了点头,甩了甩手,将抓住自己袖子的大手甩脱,连忙道:“是是是,小老儿还能哄骗你小子不成?给你!”说完,便将那金灿灿的小钟扔到了张陵的怀里。

张陵赶忙接住,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文钱,交到老李手里。一双眼仔细的盯着小钟,双手一摇,“咚咚咚……”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顿时喜笑颜开,撒腿跑出了“来宝阁”。

“唉。”老李向张陵的背影看了看,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陵一路小跑,一边跑着,一边“叮叮咚咚”的摇晃着小钟,喜不自胜。张陵虽傻,但腿脚反应甚是灵便。步伐辗转挪移,那川流不息往来的行人,竟硬是没蹭没碰上一个,不多时那巍峨高耸的太学殿便已经映入眼帘。

偌大的太学楼占地近百亩,巍然耸立在洛阳城的东北方。主殿坐南朝北,高有三十余丈。其上俱是朱瓦琉璃,绮窗红墙,画栋雕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更似渊庭岳恃,气势不凡。檐角之上雕有丹鹤瑞兽朝凤走禽,形形色色,俱不相同,皆是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主殿的两侧各斜起着两栋较小的阁楼,让整个太学楼恰似一只展翅的雄鹰。朗朗读书声如珠打玉盘,自太学楼内轰然传出。

正是:九重宫阙沐晨寒,蔼蔼正气蒸霄汉。纵使狂风暴雨斜打,仍自座天下第一楼。

太学殿的主官是当朝十四位博士,各大世家都将子弟送来,除却举孝廉,若是能受到博士的推举,也是入仕的另一个终南捷径。是以民间的不少有才之士,也都来此,若是运气好说不得就一跃龙门。

今日的太学楼前确实与往常格外不同,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虽说不上人山人海,但也是密密麻麻的人层围上了好几圈。

张陵走到附近,见状也是好奇的很。跻身进去便想看个究竟。

奋力跻进了人群,向最里面看去,却只见一位手持草篮,一身粉红青衫,作渔女打扮的少女亭亭玉立在众人之中。

虽然穿着一看便是偏远村落的渔家少女,但头顶却精致的缠出了两圈异常复杂漂亮的鬓花,少女五官精致典美,便是这么随便挎篮一站,巧笑倩兮,便成了一道令人难忘的风景。

少女周身五尺的范围就地画了一圆,那圆里尽是掉满了金银珠宝,五铢铁串。周围数不清衣着华贵的贵公子手里拿着银元钱币,互相议论着,纷纷摆出姿势,各自跃跃欲试,准备向少女身上掷去。

听着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张陵却是明白了,原来这挎篮渔女老家一条大拱桥前个月被洪水冲垮了。偏偏想要离开村子去市集贩卖,这条拱桥是咽喉要道,村民们这就离不开村子。这让渔女知道了,便想法设法离开了村子,一路上化缘到洛阳,也没有拿到多少钱。来到洛阳却想了一个法子。少女在地上画个圈,站在圈里一动也不动,任人用值钱的物件向自己扔来,若是掷中自己,那自己便嫁于对方,若是不中这掷出的银钱便全归自己。

这少女朱面粉颈,明眸皓齿,五官精细,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然是个不小的美人胚子。当下不少贵公子弟,都上了心,非要掷中不可。这区区不到一丈的距离,又如何掷不中?

但谁知,无数次投掷,明明眼看着就要掷中,偏偏擦身而过!这不禁让贵公子们心痒难耐,人便越积越多。

张陵这傻子当然不明白这么多东西,在他的脑子里不外乎想瞅个热闹。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有心人对这奇怪的事情上了心。

那挎篮渔女对此丝毫不在意,笑眯眯的不断拾起掉在圈内的钱帛,直到忽有一刻,似是福至心灵,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不由得泛起拈花一笑。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贵公子的注意力也全部从渔女的身上转移了去。全部回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不远处正有一位轻纱遮面,云鬓斜坠,身着一身华丽凤翎裙裳的少女缓缓向人群走来。周围的贵家公子纷纷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这便是在洛阳大名鼎鼎,有着“洛水仙子”之称的张澜!

那张澜脸上始终蒙着一面轻纱,不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她倒不是刻意如此,只因实在是太过貌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的面容曾在洛阳祭天大典时曾流露出一次,立时被惊为天人,乃殃国祸水之天姿。

其后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却是麻烦连连,追求者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身份各异,或是皇子,高官,富贾,甚至连刘秀都已经多次询问,一时倒成为了大汉天下的一代佳话。

张澜对周围男子丝毫不假辞色,似乎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只是眼角一扫,看到了人群中手舞足蹈的张陵却是眼皮狠狠一跳,目光停顿了瞬间,便立刻转回头去,不再看上一眼。莲步轻移,不多时便轻身来到渔女的身前,似乎倒是对她深感兴趣。

那渔女亦对其嫣然一笑,而在张澜眼中这一笑仿佛是突然撕破无尽阴霾的万丈大光明!忽然地涌无边金莲,天女翩翩散花,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阵阵飘荡,迷醉人心,一幅天上人间,无边极乐净土的唯美画卷。似乎身体都忽然变的轻如鸿毛,直欲乘风而去,抛去这凡尘中短暂的繁华,去往永生无垢的婆娑净土。

张澜眼中的光陆迷离,其他人眼中却是看不到。只是见到张澜身体向前微屈,朝渔女双手合十一礼,缓缓的开口道:“世间繁花似锦,云卷云舒,有群星璀璨,浩歌万里,千般风景,实乃人间乐土。”

渔女只是淡淡一笑,嘴角轻启,开口道:“繁花似锦不过过眼云烟,韶华白首,转瞬即逝。云卷云舒,随生随灭,皆是浮云苦众。星光璀璨,皆是外物,去伪存真,才可见皓月当空。浩歌万里,千般风景,阎浮红尘,轮回苦轮,不得超脱。世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世人皆有佛性,自有我佛渡之,往婆娑净土无边极乐,无灾无劫,得大法力,普度众生。广寒,你与我佛有缘,可愿皈依?”

渔女与张澜二人打着禅机,周围所有人都听的是一头雾水。但一股莫名安详的气息自渔女身上散发而出,让所有人都清新气爽,仿佛身在襁褓,母亲温柔的双手抚过脸庞。皆安静享受,闭目不语。

只有张陵在一旁傻笑的看着众人,兴奋地手舞足蹈。

张澜沉浸在那美妙幻境中,听到渔女这一问,当即心有所感,开口回道:“小女子张澜愿意皈依我……”

“咚!咚!咚……”

就在张澜将要说出最后一个“佛”字之时,一阵洪大磅礴的钟声猛的炸响在脑海当中,回荡不断,高远而古朴,仿佛来自混沌之中,开天辟地时那最原始的声音!立即便将出现在张澜眼前的金莲,天女,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及诸小王、转轮圣王,无量光明与佛门箴言轰的个粉碎。脑中立刻还以一片清明。

“咦?”

渔女嘴角那温柔的微笑立刻消失了,她同样也听到了钟声,不禁心中大讶,当即连忙遁声侧脸看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傻子,不断兴奋的跳来跳去。她手中有一口手掌大小的小钟在摇晃中“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渔女目光注视着张陵,不禁眉头微皱,似乎颇为不解,连忙抬手掐指一算,当即脸色大变。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摇了摇头,全身忽然泛起了一道金光,便立刻消失无踪。

在场的众人这才清醒了过来,都互相看着周围的其他人,议论纷纷,竟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与这么多人站在这里。

且说渔女驾起云头飞起,眨眼间已经飞出数万里之外,待到昆仑山前才散了渔女法相,显了真身,只见其身着一身白色涤纱,手心中托着的清净琉璃瓶中,插着一支先天之根杨柳枝。坐下七宝金色莲台,发出万丈祥光,阵阵檀香散开。头顶一轮光圈,里面似乎能看到金莲朵朵,无数九层浮屠载浮载沉,梵音大作。正是那仙界南海紫竹林救苦救难观自在菩萨。

观音菩萨此时却是面色涨红,运转打坐,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金色的精血喷出了口中!竟已然受了重伤!

就在此时一道佛光撕裂虚空,自无限遥远的地方直直的照射到了观音菩萨身上,一股暖洋洋的气息让观音菩萨一阵舒畅,伤势竟然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同时万丈佛光相光大作,半空中突然绽开无穷七宝金莲,仙女散花,天龙围绕,头顶三盏金灯贝叶,璎珞华盖,梵音大作,一个法天象地的巨大身影凭空浮现,端坐于昆仑之上。

观音见状,双手合十,向那佛身虔诚一礼,淡淡道:“那广寒仙子本应今世脱劫,入我释门,将来成沙华殊栴不空成就佛,乃是我佛门三千佛陀最后一佛。是以弟子出关,来此渡化,以全我佛门大兴之数。然而哪知区区一凡间男子,与广寒因果纠缠,手持一钟无意便破了弟子的术法。弟子运法眼观之,只见天上,七杀、贪狼、破军三星红光大作,正对着此子!

弟子再掐指一算,凭弟子的修为竟算不出一介凡夫的来历!但运慧眼观之,仍可看到此子头顶煞气冲天,将来必激起无边杀孽,劫难重重,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弟子一时起了嗔念,本欲出元神将他就地打杀。但奈何元神一出,便被那口小钟卷入,钟内浮起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弟子刚进入一探,一位身着龙袍的皇者突然从中飞出,狠狠给了弟子一击。猝不及防之下,被破了道果。弟子苦修无数年,眼看即将踏入寂灭之境,而这一击却让弟子万年的苦修尽付流水,白费了无数努力与机缘。那钟到底是何宝物?此子如何处置?还请佛祖明示。”

那射来的万丈寂灭禅光似乎永恒不动,那法天象地的巨大佛身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此子如今暗合天数,天机蒙蔽,来历本座也是算不出。还待本座去极乐世界一趟,请教两位掌教老师。

虽算不出来历,但此子现下气数正旺,将来罪孽无边,乃我佛门大敌,自当殒命。但此时却是命不该绝,此乃天数。神通不及天数,尔妄图逆转天意,岂能不付出惨重代价?尔退回净土,当立即闭入死关疗伤,那人与那钟,休要再作理会,以后也不准再踏入人间半步。”

观音略一稽首:“遵世尊法旨。”

话音刚落一道须弥佛光闪过,打碎了一处虚空裂缝,观音飞入,自回了仙界。漫天的寂灭禅光也纷纷消散,佛身隐退,释迦牟尼如来法相也消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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