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做了梦,他躺在一张云床上。一位威武不凡的将军站在他的身旁,伸出手掌向自己脸上罩去。只见那手掌越变越大,越来越大,就当大手就要探进自己的脑海中去时。一道金光突然冲出了自己的脑海!
金光大放!显出六个字“道可道,非常道!”
那中年将军似乎大吃一惊,连忙收回了手。
然后自己就醒了。
眼见所处,软玉牙床,丝涤幔帐,金丝璎珞丝丝下垂,端的奢华不凡。感受到背后透来逼人的灵气,张陵眨了眨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抚摸着玉床。
“天!这是琼牙玉!上品灵石材料,这么一大块!竟然用来作床!腐败啊!腐败啊!是哪个败家子,绝对是国家与人民的蛀虫啊!”张陵在心中惨嚎着。
“不过,这是哪里?”张陵不断的打量着四周,这一打量不要紧,张陵的眼睛瞬间变的通红!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张开双臂一边胡乱抱去,一边乱叫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也难怪如此,这就好似阿里巴巴突然掉进了宝藏堆,哥伦布忽然发现了新大陆。换谁在这一瞬间都不能保持理智。
过了好一会儿,张陵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抵抗住了物质上的诱惑。
然而刚静下心来的张陵却听到门外一阵不和谐的讨论声。那声音一点都没有被压低,似乎根本不在乎是否被自己听见一样。
“嘻嘻,乡巴佬一个......真不知道帝君怎么看重这么一个叫花子......”
“就是,就是。小叫花子没见过世面,姐妹们你们可要盯紧了,可别让小叫花子偷拿了我们泰君府的东西!”
“嘻嘻,是,谨遵轻舞姐姐之命。”.
“讨打......”
张陵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对方一口一个小叫花子,一口一个乡巴佬的,让自己颇为尴尬。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陵望气之术非常了得。他此时已经看出,就是这里随便的一个扫地的丫鬟仆役,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什么“昆仑七子”,“风花雪月”的在这里屁都不值。不过既然对方留下了自己,那必定会找自己,到时候再说不迟。
张陵索性就盘坐玉床上吞吸吐纳,但并不敢运龙虎观想。毕竟那会引起星力倾泄,若是引起对方的注意可能徒增变数。
果不其然,只等了半个时辰。便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厢房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一位侍女打扮的丫鬟向张陵作了一礼便开口脆声道:“我家老爷有请张道长前去东庭一叙。”
张陵将最后一口气吐出,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向侍女点了点头,开口一笑道:“那请姑娘带路吧。”
张陵跟在侍女的身后亦步亦趋,转过回廊道道,越看越是咋舌不已。水榭歌台,画栋雕梁,惟妙惟肖。青莲朵朵,灵气沛然,奇珍异兽随处可见。
回廊走到尽头,是三百六十五层云阶,直通天际,高耸入云。
张陵刚踏步而上,便不由自主的化为一道流光飞上,转眼间便渺渺无踪。
浩天高渺,三千里云和雾,无常无相,变换无定,云卷云舒,随生随灭。张陵此时正站在重云之上,下方人影渺渺,如蝼蚁一般。但张陵乃观微巅峰之境,细小之处皆瞒不过他的双目。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地球!至少不在大汉!因为这里“人间”的景象没有一个他熟悉的地方!
“小友便是张道陵?”突然一道厚重的男声直刺入耳,让张陵立刻回过神来,转身看去。只见一面目伟岸的中年道人双手背负,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张陵也是机灵得体的人物,连忙上前一个长揖,恭敬道:“小子张道陵见过东岳泰山齐天仁圣大帝!不知帝君招小子所为何事?还请帝君明示。”
东岳大帝微笑的点了点头:“小友不必多礼,你我二人平辈论交便好。”
张陵闻言,连忙诚惶诚恐的摆手道:“使不得,断然使不得。帝君地位尊崇,小子不过是一凡间修士,又怎能与帝君相提并论?”
东岳大帝嘴角含笑,却是没有再做回答,毕竟以他的身份没有必要与一个来路还不是太明朗的人多做客套。
“小友可是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同?”
见东岳大帝问起,张陵这才点了点头:“正是,这里似乎不是地球。”
“不错,小友的眼力不凡,不过小友只说对了一半。这里不仅不是地球,而且也不在原本你所处的宇宙之中。”
张陵一脸的疑惑:“这......小子不明,还请帝君示下。”
东岳帝君看了一眼远处翩然而过的浮云,才淡淡的笑道:“佛门有句话,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掌中佛国,莫非如是。我道门的说法是,法界等微尘,生死幻灭如同泡影。洪荒地仙界乃中天世界,无边无际,广袤无垠。其余皆是小世界,你岂不知你所处的那个宇宙,也不过是中天世界的一粒沙粒而已,是地仙界的极小一部分的投影。而现在你所处的这个世界,只是我所演化的一个世界,其实也只是一粒沙粒而已,本无区别。”
东岳帝君所言,张陵心中自然是惊骇莫名,一沙一世界说的倒轻巧。这要多大的神通啊!或许对于那些地仙界的高手们,这根本不算什么。燃灯上古佛还能用定海神珠演化二十四诸天,掌中佛国、掌中世界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但距离现在的张陵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是以张陵只能默然不语。
东岳帝君很快转移了话题,直入主题:“张小友,冒昧的问一句,敢问你手中的‘花荚子’是从何而来?”
闻言,张陵立刻毫无犹豫开口答道:“此乃是小子机缘下在杜陵所得,若是帝君想要。小子双手奉上。”
好东西想要保住,那是需要一定的实力的,张陵不为外物所绊,取舍果断,一丝犹豫都未曾有。这让东岳帝君十分欣赏,不过这并非他的目的,所以只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小友误会了,看来小友也是偶然所得。虽然本座并不知道刘询是如何得到的,但此物只是象征着一个身份,并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至少本座还不至于为了此物而豪夺他人。哈哈哈......”
“那此物......”
“乃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之物”东岳帝君开口道。
“什......什么?”张陵一时间被这一大长串名称给说蒙了。
“哦。”东岳帝君也觉得不妥,笑着改口道:“是本座唐突了,就是你们口中的玉皇大帝。住在金阕玉天凌霄宝殿的玉皇大帝!
他手中有一特殊的仙物唤作‘花荚’这株仙物能清净凝神,本身没有任何威力。但却可以寄托念头,助人斩尸,堪比先天灵宝。而同时它三十天一开花,再过三十天一结果。结出来的便是这‘花荚子’。因为地仙界乃中天世界,是以仙界一天,凡间世界便是一年。所以久而久之,凡间就将它谐音叫做‘花甲子’记为六十年。
而手持这‘花荚子’的人,用你们人间的话说,便相当于手持圣旨的钦差大臣一般。三界中人总要卖几分面子的。
本座察觉你身上有一件自己炼就的后天至宝,虽然不知道凭你的修为,为何能炼出。但‘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执掌天罚,可不管你这些。凭你的本事绝不可能躲过雷劫,他必定也是发现了你身上有玉帝的‘花荚子’而放过你一命。”
听到最后一句话,张陵的冷汗才在背后直流而下。总算明白了当初自己强行将天师剑提到后天至宝水准的凶险,自己其实早已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实在是鸿运当头,没想到区区一豆荚无意中救了自己很多次。
张陵连忙低下头,恭敬的一个长揖:“多谢帝君指点。”
“不过。”东岳帝君突然语气一转。
“还请帝君示下。”
“本座还有一事不明,你脑海中那道德经是何人所刻?”
张陵闻言顿时一愣,十多年前的那个人,印象已经模糊了。只好苦笑道:“那道人自称‘河上公’,因为刻了这篇道德经,当时让小子变成了白痴。直到数年前才恢复过来,至于来历小子也是不知。”
东岳帝君也双眉微皱,反复踱步脑中频繁翻出各用影像,但偏偏就找不到一个所谓的“河上公”。而张陵脑海中刻下道德经的手段,实非常人。必定是地仙界的大能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