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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歌
作者:兵柯   |  字数:1141  |  更新时间:2012-05-06 00:06:10  |  分类:

都市小说

那天,陆大远哭的非常伤心。

我能想象他对他爷爷的感情,一如我怀念在外公身边,便极受疼爱。当时我把一张手工扎制的燕形风筝,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我爷爷和奶奶过世后留下的遗物。

爷爷一生务农,种植粮食养活着人口,实际却过着极为清苦的生活,所得乐趣,也只是下棋、扎风筝而已。

临山以风筝著称,而这枚风筝,是他亲手染画。当初他给我讲,那辈年小知青下乡,说牛郎和织女,白蛇与许仙,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描绘的毫无自由可言的粘稠、腐臭。

如今我看到陆大远爷爷的处境,已不知如何思考。

几天后陆大远从学校逃课了。

他说要和老爹重新盖屋子,决计不让爷爷的尸骨露在天井下。我也便参与到盖屋的行列,回家的路上顺道过去帮忙。

我们跑进树林。

陆大远嫌天热,脱掉穿着粗重袄褂,他换上腋下夹着的背心时露出平坦腹肌。透过昏沉暮色,能窥见他双臂立起,三角肌拉扯肩胛一绺,胸脯与袒露的腋毛,黑白分明的映入我视野,显得激突、热辣,

他灰色短裤拱起部位,背心下摆掩盖,还依稀可见。

即使他不说话,也使人沉浸在他硬实的躯壳里。

他将砖块甩竹架上,那泥工伸手一接,十分轻易的捞在手里。不到一个月,他们从打地基,到砌砖、批灰。

原来那片空地,重新盖起一栋小屋。

陆大远爬墙头钻进学校,上晚自习。他叫我去游泳。当我如实告诉他我的想法,他吃惊道:

“你从来没有游过泳?”

“没有。”我说,“而且我根本不想……”

“去湖里和我一起游。”他说,“月上湖盖起水电站,村长嫌他用处不大,拆掉后成了游泳的好去处,守在底下被水冲洗爽极了,我们带上干衣服和半裤,一块下水。”

可是,我并没有游泳的嗜好。

陆大远眉眼带笑,身穿蓝白格子T恤,着灰色休闲裤。流氓气十足的站在湖畔,显得英气勃发。两人立即脱光衣服,全速冲下去。

“上来吧,我背你。”

他目光灼灼的说,“从湖底过去,就能学蛙泳了。”

他转过身微微弓腰,我借着脚下石块,磨蹭着爬到他湿漉漉的脊背。他行走在湖水里。我确信,肌肤间有股力量,使身体趋向真实,透出一种模糊,而又快慰的舒服感。

游泳的晚上,我听到陆大远唱山歌的声音。

后来,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梦见走在弥雾里,脚下涌动澄澈湖水,眼前映出无边无际的荒草坡。沿杂草前行,朦胧的雾气消失后,在环绕的石台上,出现陆大远赤|裸身体,四处景象模糊,月光照亮了他明亮的胸膛。

下一秒,我双脚被一只胳膊扽住。

回头望去,陆大远扶住我肘臂,他紧绷的手臂敲打湖水,发出清脆水声。我似乎真的像青蛙一样,轻松滑出数米外。

然而,浮想联翩的画面,呈现出惊人的一幕:陆大远身边多了一个身材魅惑的女子,两人在浓重雾色里,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

他们凝视彼此,无形酝酿了淡淡忧思。

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脑海不由回荡起,康伟成抱紧我时的碰撞,身体一夜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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