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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林大会
作者:华清涟   |  字数:4416  |  更新时间:2012-08-10 22:01:26  |  分类:

古言小说

第五章武林大会

两日已过,武林大会召开,各派掌门及随行弟子都聚集在兰芷厅,等候盟主的到来。

“杉儿,快起来洗漱,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幽清离推了推睡得不省人事的郁蓂琉。

“什么?!”听到武林大会,郁蓂琉顿时清醒过来,“这么早就开始啦?”

幽清离摇头轻笑:“是呀,快去洗脸吧。其他人怕是都到齐了。”

郁蓂琉立马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物,接过幽清离手中的木盆打水洗脸。

“杉儿,你这脸是要洗几遍?”幽清离见郁蓂琉不停地擦脸,有将脸皮都揭下来的架势,不禁问道。

“就好了就好了,”郁蓂琉放下洗手用的绢子,凑到幽清离面前,“姐姐,你看我眼里可还有眼屎?”

幽清离忍不住“扑哧”一笑,答道:“没有了,没有了。”

郁蓂琉这才满意地点头,挽着幽清离的胳膊出了房门。那日倾绝说她眼里有眼屎,今日万不可在他面前失了面子。

郁蓂琉与幽清离步入兰芷厅时,各派掌门果然都已到齐,倾绝也已坐在主座的交椅上,

幽清离二人是最后到的,多少引人注目了些。慕清纶有意无意地瞥了郁蓂琉一眼,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意。

一跨进门口,郁蓂琉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她的未婚夫,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清爽的颜色在这炎炎夏日也透出了几许凉意,纤瘦素白的手中拿着那柄折扇,再往上看,他一头黑如鸦羽的长发用紫金发扣挽在脑后,鬓发和刘海未束;刘海下两道精致的眉,丹凤双眸中眼波流转,左眼角下那一颗泪痣妖娆动人。仍是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因嘴角勾起的恰到好处的弧度和微扬的下巴而多了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

注意到那倾绝眼中转瞬即逝的笑容,郁蓂琉心里顿时觉得十分欢畅。虽只见过一次,但那眼神也并不陌生,今天这个倾绝,是本尊。

“各位都到齐了。”慕清纶的视线绕着兰芷厅转了一圈,说道:“诸位一定非常好奇,为何时隔一年,本座就要召开武林大会。今日我让大家来,是为了……”

“且慢!”慕清纶话未说完,祁静雪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

乌眉一挑,慕清纶微笑着问道:“祁宫主有何要事?”

祁静雪站起身,走到兰芷厅中央,与慕清纶面对面站着:“武林盟的人,只听盟主的话。我等今日在此,就是盟主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不过……你可真的是倾绝盟主?”

慕清纶扯了扯嘴角,转了几把手中的折扇,笑问道:“祁宫主所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祁静雪微微一笑,袖袍轻轻地摆动了一下,“你,不是盟主。”

“叮——”金属落地的声音,又是一枚淬毒的暗器。

众人都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身形酷似的两个女子正相对而立,一个红衣艳绝,一个白衣胜雪。

“姐姐,你又在做什么?”那白衣女子清清冷冷地开口。

“呵!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祁静雪冷笑着回答。

“啊,幽姐姐,那个女人是……”郁蓂琉望着那白衣女子,扯了扯幽清离的衣袖,轻声询问。

“那是无忧宫主祁宁雪,祁静雪的妹妹。”幽清离同样注视着眼前这一场好戏,“同宗一门的孪生姐妹,一个制毒,杀人无数,另一个却是解毒救人。祁宁雪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比她姐姐好得多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何差别如此之大?”视线黏在祁宁雪身上,郁蓂琉小声地自言自语。

只见祁宁雪一袭白衣胜雪,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没有了祁静雪的俗艳之气,声音轻轻浅浅,婉转动人,虽生着一张与祁静雪一样的脸,祁宁雪却显得如此清雅出尘。

“姐姐,为何要这么做?”祁宁雪脸色凄哀地看着祁静雪,“你口出狂言,怀疑盟主身份,又当众行此卑劣手段,此为大逆不道!趁你未酿成大错,何不向盟主赔罪?”

“住口!”祁静雪厉声喝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了。自我继任常乐公主,我常乐宫便不再归你春风得意宫门下。我的事,早就轮不到你插手,我也不是你姐姐!”

“姐姐……”祁宁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堂下早就闹成了一片,各派之间议论纷纷,皆是指责常乐宫作为过分。

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慕清纶瞥向祁静雪,眼中略带戏谑:“常乐宫主,你说本座不是倾绝,可有何证据?”

冷笑一声,祁静雪道:“众所周知,倾绝盟主的拿手兵器是剑,而今日,你腰间并没有佩剑,手中却多了一把折扇……”

“那又如何?”慕清纶转了转手中的折扇,问道。

“呵呵,江湖上,将折扇当做兵器的,只那一人。”祁静雪顿了顿,环顾四周,见座下掌门脸色皆变,又继续说道:“诸位想必也都知道,能够易容成盟主而不漏破绽的……只有——离渊王,顾琼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什么?顾琼月!”

“皇室的人都该死!”

寂空方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诸位,如今这盟主是假的,真正地盟主定是被他给害了。朝廷与我们不共戴天,大家一起杀了他!”贺千崖适时地出来煽风点火。

祁静雪站在一旁,满意地笑了笑。眼下的局面一触即发,纵使顾琼月的武功不在倾绝之下,也定是寡不敌众。

郁蓂琉看这眼下局势,不禁担心倾绝的处境,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若是有意假扮盟主,定然会将倾绝的脾性等细节模仿的一丝不差,更何况是所佩兵器这样明显的差别呢?方才祁静雪的一番说辞分明是漏洞百出,而众人却因此纷纷拿起了兵器,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想趁此机会除掉倾绝,再互相争夺盟主之位!

幽清离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只叹了口气对郁蓂琉道:“杉儿你看,这,便是江湖……”

郁蓂琉只怔怔地坐着,没有回答。幽清离又道:“三年前那场血流成河的惨案,你可晓得?三年前洛水镇的武林大会,朝廷为了控制武林盟,设计害了那一城的人命,无辜百姓也不放过!自那之后,武林盟与朝廷不共戴天。”幽清离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场血案,是太子顾清轩一手策划的。那时的顾琼月不过十三的年纪,此事根本与他无关。杉儿,人们总是爱屋及乌,其实怨恨,也会及乌……”

面对眼前这一触即发的局面,慕清纶还是笑得十分灿烂。他缓缓撑开折扇:“夏日炎炎,不知各位热不热?需不需要上些凉茶?”他边说边扇了几下风,清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光洁的额头若隐若现。

慕清纶话音刚落,厅中顿时安静了许多,聪明人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夏日炎炎,扇子自然是用来扇风的。

“常乐宫主,就凭一把扇子,何以见得我就是冒牌货?”慕清纶似笑非笑,“况且,想必诸位也只在去年的武林大会上见过本座,何以断言本座只使得剑?武林盟主的名衔,你以为我只是浪得虚名?”

郁蓂琉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倾绝高明。

“一把扇子自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你的武功呢?你敢不敢与在座的某一位比试一场,只当让我们看看你的武功路数。”见形势因倾绝一句话又开始颠倒,祁静雪咬了咬牙,说道。

慕清纶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有何不可?”

这就是倾绝,为人处世老练精明,却又在无意之中提醒旁人,他还是个孩子,还偏偏让人不敢忤逆他,心中堵得慌。

听到慕清纶的回答,祁静雪与贺千崖都呆愣了一下,心想他就不怕露出马脚吗?

“既然要比武,我们就按规矩行事。”见到祁静雪和贺千崖明显不敢相信的表情,慕清纶很是满意,他摇着扇子缓缓道:“武林盟的老规矩,谁若是英国本座,盟主之位就让给谁。”

“不过,”他伸出一根手指,接着道,“名额只限一位。本座召开此次武林大会,本意不在比武。”

“那就让在下与盟主切磋切磋,可好?”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百里云澜缓步走到众人面前。

“好奇怪……”郁蓂琉自言自语,感觉很久前就见过百里云澜,可对这名字,除了苍澜阁主,分明没有半分印象。

这厢,百里云澜与慕清纶已经开始了所谓的切磋。

“盟主,一年未见,你长高了。”百里云澜笑眯眯地说着,右手却已经利落地拔剑,直指慕清纶。

众人皆惊,那剑竟然带着鞘。

慕清纶一个闪身避开,右手用折扇将那带鞘的剑挡开,腾出左手打了个哈欠,答道:“多谢阁主关心。”

两人说话的语气轻松,身手却都十分利落,不难看出他们的武功高深。

半盏茶的功夫,他们打得愈发的难分难解,祁静雪的脸色却越变越难看——看得出来,这个倾绝,分明就是本尊。

这厢祁静雪正呆愣着,那边慕清纶已经夺下了百里云澜的剑。只见那剑贴着他的折扇转了几转,他微一抬手,剑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半把带鞘的剑身直直地插入了兰芷厅外庭院中的一棵大树上。

厅中顿时完全地静了下来。

“承让。”慕清纶对百里云澜抱了抱拳,说道。

回眸看了看庭院那树上自己的佩剑,百里云澜依旧笑得风度翩翩:“盟主客气了,当是云澜多谢盟主的手下留情。”

看着眼前的情形,祁静雪已经说不出话来。贺千崖虽不曾见识倾绝的武功,此时也已经明了,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重新到交椅上坐下,慕清纶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盯着祁静雪道:“祁宫主,你脸上的那条伤痕是怎么回事?可否告诉我?”

祁静雪一愣,忙伸出手,当手指没有任何阻碍地触到脸部的肌肤,她眼中顿时满是惊恐。为了遮住那晚的划痕,今日她分明是带了面纱的,如今这面纱却不知所踪!

看见祁静雪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慕清纶嘿嘿地笑了,如花的绝美笑颜却令人心生恐惧。他抬起折扇,那扇子上挑着的,正是祁静雪那块艳红的面纱。

“祁宫主为何不说话?前两天有刺客潜入清水居刺杀本座,本座划伤了刺客的脸。难不成,那刺客就是你?”

话音一落,厅中顿时哗然一片。

“盟主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不小心划伤了脸,这并不能说明我便是刺客。”祁静雪惊慌失措,急于辩解,“更何况,盟主的清水居四周都有暗卫,我如何潜得进去?”

“当然,本座也只是猜测。祁宫主何必如此惊慌?”慕清纶环顾四周,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折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过,你是如何晓得本座的清水居有暗卫?莫不是事先进行了探查,想要寻机会除了我吧?”

“我,我……”祁静雪自知失言,无从辩解,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贺千崖。

“祁宫主,盟主说的不错。你就认罪吧。”贺千崖别开眼睛,不看祁静雪。

“你!”祁静雪气急,暗骂贺千崖无耻,不帮她就算了,他却为了撇清关系,倒落井下石了一把。

“盟主,实不相瞒。”贺千崖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一脸的深恶痛疾:“那日夜里,我曾见到祁宫主穿了夜行衣,鬼鬼祟祟地出了自己的厢房,往清水居的方向去了。”

“哦?”慕清纶抬头,看向贺千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十分奇怪,便跟了去。祁宫主果然到了清水居,但那天夜里,清水居旁没有暗卫,祁宫主就这么进去了,不过一会儿,她又捂着脸逃了出来……所以我断定,祁宫主定然就是那刺客……”

“哈哈,贺掌门认罪认得倒痛快。”慕清纶笑得十分欢畅。

贺千崖目瞪口呆,嘴硬道:“盟主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祁静雪冷笑一声,骂道:“你这蠢货!”

“本座方才没有说清,行刺的刺客,是两个人。”慕清纶笑着说,“依贺掌门刚才所言,你只见到祁宫主去了本座的清水居,而且你也跟着去了,不错吧?”

“这……”贺千崖额上冒出冷汗,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么,本座可否认为,贺掌门已经承认了,你,便是另一个刺客?”说罢,也不等众人有任何的反应,慕清纶一扬手,唤道:“来人!将这两个刺客给本座押下去。”

“且慢!”一个穿着昆仑派衣饰的青年男子突然出声制止。

慕清纶看了那男子一会儿,道:“阁下可是昆仑派大弟子,季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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