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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许家
作者:路痴小姐   |  字数:3418  |  更新时间:2012-08-08 11:03:32  |  分类:

古言小说

“爷爷,今天那个皇都第一富商来做什么啊?”给爷爷端了杯茶,然后坐到爷爷身边。他的脸色很不好,像是生了很大的气。

“他今天来向我要你——”爷爷捏着我的鼻子,他老人家最喜欢捏着我的鼻子玩,仿佛那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他总算知道吾这个女儿的存在,来找我了?”我抓着爷爷的手,使劲摇着,“也饿人家都十六岁了,他才来找人家,是不是太晚了点?人家不要跟他回家——”撒娇,爷爷最吃这一套。

“你早晚是要回去的。我不想让你走上你娘亲那条路。”爷爷叹气,每次提到那件事情都是那副表情,看着就让人心疼。

娘亲的事情的却是个遗憾。“爷爷,你在担心什么?我有不是娘亲。以后这件妓院就交给我吧。”

“不要,我死了就把群芳阁关掉。到时候把钱就留给你作嫁妆。你不要想着开妓、院,一个女孩子家,开妓、院会让人嫌弃的。”爷爷很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发。其实我只有头发像娘亲一点,其他的完全不如母亲那样美丽。

“那我的这些姐姐怎么办?”我的姐姐就是妓、院里的倌人们,不论年纪大小一律称姐姐,这样最讨人喜欢。

“都赶去从良,一群女人精。”要问爷爷最怕什么,那就要数自己妓、院里的倌人们了。除了奶奶,爷爷没碰过别的女人,有人很奇怪为什么爷爷开妓院却还那么专情,但是只有爷爷明白群芳阁里那些女人的可怕。

“不要啊,爷爷,妓院就留给我经营啊!不要给别人,就给我!”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家大妓、院的老鸨。

“你啊!能不能出息点?那么聪明的小姑娘,回到许家之后,好好跟几个师父学学怎么做大家小姐,然后再找个好人家嫁出去。爷爷也就安心,能对得起你娘了!”爷爷拍着我的手,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把我送回许家。

“爷爷,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群芳阁一定要留给我啊!”我缠着爷爷,但是爷爷只是笑着摇头。

……

我叫许婼,那个“婼”字,据说是我娘亲翻了好久的说文解字才翻到的字,意为:不顺从。爷爷从来不在乎这些什么文字什么的,没有注意,娘亲其实在为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决定我们娘儿俩不会顺从命运的志向。

可惜的是,娘亲生下我就死掉了。我就这么被群芳阁里的姐姐们和爷爷照顾长大。忘了说,我还有个舅舅,但是老早就成家了,有了一个儿子。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小的时候,比我大的表哥没少欺负我。

不过,我还是快快乐乐地长大了,唯一能伤害我的就是“克母”这个词了。但是,很少有人提了。

我从小就立下志向,要做妓、院的老鸨。因为群芳阁的老鸨姐姐实在是太帅了!

然而现在就要回许家了,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我的家呢。

许家的老爷,也就是我爹大名叫做许半山。是皇都里的首富,据说产业非常多。主要是做那种暴利的丝绸生意。

家里也只有一个姨太太,据说正牌夫人死掉了。但是,他没有想过把姨太太扶正。还算痴心,其实我娘的悲剧也不能完全怪他,这就是为什么爷爷没有过度难为他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把我接回府里,大概是因为一个道士吧。

送行的这天,姐姐们全都站在门口等着挥别我,许家的轿子真的就从正门过来,从群芳阁接走了我。我的姐姐们就站在门口送我回家。

“婼儿,你要常回来看看啊!”蝶衣姐姐挥着她的彩色绢子,差点都哭了。只有老鸨珍姨很镇定地笑着,她说了,会把账簿送到许家让我过目的。

珍姨真是太得我心了。

“是!我一定会找机会回来看看的。”我从轿子里头探出头大叫着,满街的人,见此情景,都以自己平常几倍的速度闪到一边。仿佛见了什么怪物似的。

许家的房子很大,甚至比我们的群芳阁还要大。也是,我爹毕竟是皇都首富啊!

奇怪的是,我这样一个私生女还值得他们站在门口迎接我。而且家里的成员都到齐了。

轿子在门口石阶前停住,我就下了轿,在台阶前站着,正对着他们做了个揖:“婼儿见过爹爹跟姨娘,大弟、二弟还有三弟。”一般女子是要下跪见爹娘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实在不想跪,即使是皇帝在,我也不想跪。这辈子谁都不跪。

“婼儿,欢迎你回家。快起来,咱们进去再说。”爹爹竟然跑下台阶来把我扶进了许家。

“谢谢爹爹。”我冲他笑了一笑,他似乎对我这么快接受他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会给我一个微笑,“咱们快回家吧!”

这样,我回了“家”。就将开始在许家的生活,在这之前,我爹让我见了那个决定我命运的人——那个道士。

“婼儿,快见过道长。我们正和道长聊到你,他忽然说,你就快到门口了,我们才出去迎你。果真,你就来了。道长真是神算哪!”许半山对道士深感敬佩。

我也跟着爹爹做了个揖,这道长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大小姐果真非同凡响啊!”

我谦虚了一下,摇着头说:“哪里哪里!道长才真的料事如神。要说小女子得回许家,还要多谢道长。”

其他人对我们的对话感到莫名奇妙,但是这个道士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会意地点点头:“大小姐知恩图报就好。”

“但是,我不回许家一样过的很好,何必多此一举?”这个道士,给他脸,他还上墙了。

“这……小姐是许家的福星,不会许家要去哪里?”道士很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根本不想回到许家,也没有想到,我敢当着爹的面说出来。

“我外公年老多病,我不留在他身边照顾,还能去哪里?”我对他越发感到生气。

这道士见我生气,赶忙转移话题:“还请小姐原谅老朽的鲁莽,但是你再不回许家,恐怕许家就要完了……”哼,竟然说这种重话,不过,我瞟了一眼现在的家人,一个风、骚堪比群芳阁姐姐的姨太太,大儿子古板,二儿子是个书呆子,现在还抱着书,小儿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可以听到他哼哼哈哈的声音。许半山年纪大了,风华不减当年不假。但是一脸的愁容,怎么都展不开。看来已经被家里的事情搞到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双手抱胸看着这个道士:“你跟许家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关心许家?别指望我会相信什么,相逢是缘,什么前世机缘……”

道士这个时候“哈哈大笑”:“半山,她真的很聪明,你还不相信我算的卦!她绝对是你家的救星!”

许半山眼里闪过精光,但是什么也没有说。这个道士才笑着对我说:“你可以叫我大伯。我是你爹的哥哥,许一山”

此话一出,许家人除了许半山都慌了。这人来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和老爷的关系竟然滴水不漏地瞒了这么久。还是这个刚来的小丫头拆穿的。天哪,他们还给人家看脸色看了这么久……

我一看就知道,这群人肯定是觉得自己亏待这位老爷的哥哥,所以心虚了。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

“婼儿见过大伯!”还是拱手礼。大伯这个时候却很开心,扶着我的手,就和爹爹一起进了许家的大厅。

就这样,我才算进了许家的大门。

等我进了屋子之后,才发现原来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宴。我转头看看爹,“爹爹,这是要宴客?”

还是大伯对我解释说:“今天你回来,所以摆了家宴为你接风。”我爹还是没有说话,然后点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我心里有些恼火:既然把我接回了这么不情愿,我就走好了。“爹爹,女儿回来,你这么不高兴吗?那还是把女儿送回群芳阁吧。”我故作伤心,拿袖子遮住眼睛,轻微地抖抖肩膀。

“婼儿,怎么会?为了能让你认祖归宗,你爹在你爷爷的居所跪了三天三夜呢!怎么会不想你回家呢?”大伯还以为我哭了,赶忙劝我。

“没有的事情。婼儿,你回家爹爹很开心,只是……只是……”爹爹也赶忙解释。唉!爹爹叹气,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我赶紧放下袖子,不顾大伯惊讶的样子,跑过去搂住爹的胳膊:“爹爹,其实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不敢跟我说话吧?也没有如何跟我相处的心理准备对吧?”

爹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吃惊地看着我:“婼儿,你……”

我笑了笑:“家里没有妹妹姐姐的,您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女儿吧?”

大伯还是挂着笑脸:“小婼,真是贴心。连这也猜得出来。”

爹爹点头,用很惊奇的表情看着我。

“我在群芳阁长大,见人见得不少,察言观色的功夫也不差。”我家是给爹爹听。

“原来如此。”大伯是明白了。但是几个弟弟和那个姨娘不明白,还用那种看很恶心的东西的眼神看我。

“婼儿,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但是之前,爹爹真的不知道你跟娘,所以……知道你大伯回来,才告诉我,我命里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但是,家里没有女孩子。所以,爹爹查了很久才找到你。爹爹……真的是……”爹爹看样子都快哭出来。

“爹,就像你想对待女儿那样对我吧。我连爹都没做过。所以,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给你。”我是爱莫能助啊。

“哈哈!小婼……”大伯笑疯了。

“婼儿……”爹爹也是想笑不能笑得表情。

姨娘难以置信,一个小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什么?!”几个弟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也。

我耸耸肩头,在许家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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