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南湘苑里的荷花已经开发极旺,清晨,天细细亮,龙千羽就起床研究着那身官服。
这时,有人敲门,喊道:“龙大人,你可是起床?”
“嗯!”
“那让奴婢替你梳洗吧!”
她打开门,外面站着六个少女,她们的头发从顶中分两大股,往两侧乎梳,并系结于两侧,再挽结成两大髻,使其对称放置在两侧。穿着粉色穿背子与衫裙,由此可以看出她们是宫里的丫鬟。
“你们?”
“是皇上吩咐我们来照顾姑娘的,昨晚由于太晚,没有打拢大人。”
带头的丫鬟穿着并不同,是浅碧色的萝裙,她应该地位与她们不一样。
“这样,那进来吧!”
一排宫女走来,便开始展开工作。一个丫鬟替她把衣服穿上,实际上她并不喜欢被人侍候的感觉,但这身官服,她实在无从着手。
只见这丫头一层一层给她套上之后,她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竟觉得不可思议。这锦布上的花纹虽复杂,可是象征着富贵。原本看上去很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但束腰,宽大的裙摆反倒让她活动方便了些。
前面的抹胸是深红色的,上面秀着一朵富贵之花——牡丹。
丫头们替她把头发梳在头顶,一支玉簪替她挽起,长长的马尾长至腰间。平齐眉心的刘海下是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耳朵前是两束微长头发,是鬓角。
这装束虽简单,大方中却带着高贵,正是她喜欢的装束。哪里像官服,倒是有点侠女风范的感觉。
“龙大人,你这锦色官服可是一品之位的大人才有得穿。”
“是吗?女子为官,我倒是第一个。”
“大人倒是真是历史上第一个女子为官呢?”
“驱魔师?”龙千羽自言自语,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得不得了。
天大亮之时,带头的丫鬟道:“龙大人该上朝了。”
她点点头,看着她,问道:“你叫?”
“奴婢叫田菊。”
“田菊?”她记住这个名字,“田野之菊,倒是一个挺纯扑的名字。”
“谢谢大人夸讲。”
“等下唐凌和唐夜醒之后,让他们把南湘苑的书集翻出来晒晒。”
“是。”
田菊注视着龙千羽远去的背影,心想,这难道就自己的新主人吗?果然是倾城倾国之貌呐!道怪皇太后会刮目相看。
朝堂之上,从来没有站过女人,今天居然站了一个女人,并且穿着锦色官服。这地位相当崇高,但依旧没有人敢发言。
她站在第一排,左数第三个。看着他在朝堂之上那威严之貌,与昨夜那个温柔似水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他们无非就在议论百姓的收成呐?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命案?或者又说哪里缺人,希望皇上广纳人才之类。
完全与她搭不上关系,在她看来,现在的天下,太平得过份。
她不禁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很快这个细小的动作收进他的眼里.
“这些都是小事,丰收好,就皆大欢喜,命案就交给宗人府处理,广纳人才就应该由李尚书来处理吧!朕这些群臣呐!个个都精英,不是吗?退朝吧!”
龙千羽刚要迈出步子,他又道:“龙千羽。”他居然叫她的全名。
“你留下。”
朝前走去的大臣们虽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好转身离去。在他们眼里,一个小女子,还爬不到他们头上去。
“不知皇上有何时?”
“过来。”
龙千羽双眼瞟向站在他身边的宫少白,不确定地道:“皇上,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在这里听得到。”
“我叫你过来。”
这句话足够霸道,她不敢不从,慢慢靠近他,对着宫少白挤弄媚眼,似乎他根本像看不见似的。
“皇上,若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他居然还离开。
龙千羽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他只是说了声‘对不起’速速离开。
“你穿这身很漂亮。”
靠近的时候,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站了起来,“陪朕去一个地方。”
“皇上,去哪里?”
“嘘……”他拉起她的手,奔出殿外,悄悄地从左侧躲开,避人耳目。
随后,他们来到马棚。锦珏漓牵出一匹毛色较亮的马走过来,转身轻轻一跃自己便上了马背,紧接着将龙千羽一捞,就捞进了怀里。
“皇上。”她连忙想挣脱,可是力气根本使不出来。
“不要动,我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语落瞬间,他右手挥出之时,马儿已经跃了出去。龙千羽知道,皇上已经在表明心迹了。可是她应该怎么办?
在他的怀里,自己显得像个小女人似的,关键是,自己居然很想再往他怀里靠,这温暖的气息,让她留恋。
一个时辰之后,随着他长吁一声。
“到了。”
他所谓的地方已经到达。只见如珠帘的瀑布从高一泻而下,在水潭里溅起水花。
美的并不是这里的水,而是这里的山,高低伏起的山,就连绵起伏的墨线。
“皇上,这?”他带她来这,有什么原因呢?
“朕听宫少白说你剑法了得,想与你在宫中切磋一翻,怕受伤了你逃不了责任。若是在这里,不但可以打理畅欢,就算是我受伤也不会牵连到你。”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沉重的心在放轻松的同时,也有一些少许的失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欺骗了自己。
“皇上,你的武功自然是天下第一,还用得着比试吗?”
“哎!这你就太随便的应付朕了。”说时,他已经从马背上取出一把朱红色的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石头,闪闪发亮。而游龙戏凤的图纹更是栩栩如生,配在他身上,简值天下绝配。当他拔剑出鞘之时,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随时雪亮的剑身露在太阳光之下。
如果龙千羽没猜的话,那是‘血石剑’。消失匿迹几十年的神奇宝剑,听说削铁如泥,滴血不沾呐!
锦珏漓看着她那副见宝眼开的神情,有点无奈,更多的是喜爱。敢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眼神的人,倒是头一个。只是这样真性情的女子,到底是真的贪,还是假的贪呢?
若她是真的贪,收到那锦盒应该早就投怀送抱,不是么?可是从刚才一路走来的情形来看,她似乎只在挣扎,并没有丝毫想要套近乎。
“皇上,你的剑可是消失几十年的神奇宝剑‘血石剑’?”
“正是。”
她也拿出自己的玲珑剑,小巧,纤细,外观精致。那把剑,正如她人。
“皇上,不知我这把剑可否能比得过你的神奇宝剑。”
“这么说,你愿意与朕切磋喽!”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说罢,她调皮地笑了笑。
“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若朕要你嫁给朕,你也愿意喽!”
她连忙跪下,“皇上让我嫁,臣不敢不从。只是臣不配皇上,望皇上收回刚才说的话。”
锦珏漓哈哈大笑,这个女子倒让他猜不透。
“朕开玩笑而已。”
龙千羽暗自摸了一把汗,“臣多想了。”
锦珏漓看着这个女子,简值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给她金山银山她不嫌少,如今给她皇后之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不要,她是在欲禽故纵吗?
“起来吧!今天是来切磋的,不要扫了兴。”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真是无法理解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这人男人真是深不可测,连一句玩笑话也可以说得似真似假,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作为男人,都有让女士优先的法则。龙千羽跃空腾起,将剑挥舞在阳光之下,一招凤舞九天凌乱地展开。他倒不慌不躁,细细听她那剑声,凌乱的剑声让他差点猜错方向。顿时,他将剑指出,两剑算是正面交锋。
这场剑法比试,难分胜负,谁都在认真的使出绝招。从空中打到瀑布之下,再从水帘之中穿到潭水之上,两个各有千秋呐!
只是论到体力,还是锦珏漓稍为略胜一筹。或许是体力不知,千羽的手臂稍为松驰,却不想锦珏漓的剑已经挥了出去,想收回时,已经太晚。最后在龙千羽的胸口处轻轻划过,虽没有伤及筋骨,但最起码也流了大量的血。这样想着,龙千羽已经失去重心,随着玲珑剑掉进水潭里。
锦珏漓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下去,把她从湖水之中捞起。
这场比赛不知不觉持继了两个时辰,他居然没注意她体力不胜。在他责怪自己的时候,她的胸口又晕开大片的血。
龙千羽立即站了起来,想离他远一些,顶着阳光,却又晕了过去。
“真是倔强。”他横抱起她,走向小木屋。他经常到这里来练剑,还好木屋里有宫少白准备的创伤药。
只是——
伤口好像在她的胸前,替她止血合适吗?
犹豫之际,大片大片的血已经晕开,他来不急多想。虽然只是轻微的划伤,但流血过多也会出人命。他挑开她的衣服,一片雪似肌肤呈现眼前,伤口正在性感的锁骨之下,离那两个浑圆不远。女人的身体他见过不少,唯独现在心跳得如此之快。
很快,他替她擦净血块,倒了些金创药,替她包扎一翻。
心想回去的时候如果被看到血衣,说不定又有什么胡言乱语,他脱下自己的衣服,裹着她的身体,慢慢闭上眼睛抽出她的衣服,拿到潭水边清洗干净。
他何时为女人做过这些,洗衣服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