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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主仆同游
作者:飞奔的羔羊   |  字数:3357  |  更新时间:2017-05-27 15:59:15  |  分类:

古言小说

在许言儒的印象中,对欢儿的形容除去一开始的丑不堪言之外,余下的字眼,总带着些暴力的行径,试问,有哪个娇弱女子能抬得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会提着把刀闯入烟花之地。

许言儒常流连烟花之地,在这方面上……也算是阅人无数了。

更何况那醉红楼里的姑娘个个媚眼如丝千姿百态,什么样的女子他许言儒未曾见过,也未见被哪个姑娘轻易摄去了魂魄,可如今却被这欢儿压制的死死的。

许言儒不愿承认,如今的他就如同那被压在按板上的猪般,任人宰割。

他看不得欢儿那嚣张蛮横的模样,巴不得找着机会想让她受些苦头,可待她真的眼红泛泪受委屈了,他又做不到坐视不理。

可恶,他真是恨透了自己这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模样。

今日欢儿竟主动开口邀约游园赏梅,许言儒当下脑海里只飞快的闪过四个字——非奸即盗,而嘲讽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点了头。

他也恨死了自己这副脑袋与形动永远对不上号的模样。

他安慰自己,就只当是解解闷,他倒要看看这齐欢儿能使出什么夭娥子!

最后,欢儿带着许言儒大摇大摆的出了门,没受半点阻碍,程昱和春桃跟在后面你来我往聊着,倒显得比两位主子的兴致要高的多。

欢儿和许言儒齐肩走着,两人走在一条线上都能隔出一个人的距离,越靠近尚遥镇中的梅园,人潮也越来越拥挤了起来。

欢儿被人群推搡着,和许言儒之间时不时穿插过一个个人的身影,最后干脆被撞散开来。

春桃跟着自家的主子方向寻去。

眼瞧着几人的距离越扯越远,不经间欢儿却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牵住,人也跟着被一把扯了过去。

欢儿心神未定,抬眼便撞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这尚遥镇城东可比城西大了去了,怕丢了就跟紧点。”

不等欢儿开口许言儒便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可没走几步欢儿又停了下来,手也有些挣扎,许言儒蹙眉望去,实在不懂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多事,连走个路都不让人踏实。

“春桃和程昱怎么不见了。”

欢儿显得有些担忧,仰着脸看许言儒,眨巴着一双灵巧的大眼看他,许言儒对此却并不上心,听完欢儿的话,紧蹙的眉也变得平坦了些,便牵着欢儿继续往人群走去。

“在这城东,程昱和春桃可比你要熟识的多,你还会怕他们没了不成,再说这也就一条路通的梅园。”

“你来过?”

欢儿又停下来看他,被牵扯的手不自觉的又挣扎了两下。

“没有,你都没发现越往里走人越多,而且都沿着这一个方向进进出出的,要是真有其他的路,人群还能这么密集吗。”

许言儒刚抚平的眉头又微微皱起,“你能不能别走走停停的,这儿人这么多,光你一个人就能挡住好几人的路。”

说着又迈开步伐牵着欢儿径直走去。

欢儿不满的看了许言儒一眼,嘴中跟着嘀咕了两句说他不近人情,心中却叹起他的细心,这人来人往的,欢儿就只顾着自己朝前走,哪儿还能注意到这些。

尚遥镇的梅园坐落于城东许府的南面,沿着东南朝向的溪流而建。

每逢寒冬腊梅时节,这梅园中一棵棵的挨个儿的凑在一起。

那白里盘绕的花瓣润滑透明,很有点玉洁冰清的雅韵,风吹花落,那剔透易碎的花瓣被吹落于沿岸的河流中,别有一翻美意。

许言儒和欢儿两人从许府出来时本是坐着轿子的,但快靠近梅园时,人潮拥挤使的轿子前行受阻,只好让两人下了轿子徒步进这梅园。

两人顺着人潮挤进园中,刚踏进的一步,欢儿就被这娇艳欲滴的腊梅给征服了。

欢儿忍不住跟着众人啧啧称奇,像个孩子般张大瞳孔,眸中闪着亮光,许言儒瞧着她新奇的模样正想开口数落她的无知,欢儿却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跑到了河流边惊呼道:

“这花瓣掉到这河里也太美了吧,好像稍不留神就会被化掉了一样!”

许言儒忽然被抽空的手僵了一下,又立即背到身后随着欢儿走去。

“这么冷的天,这要掉河里不淹死也得冻死。”

语音刚落,欢儿倒还安稳无恙的站在河边,反倒是许言儒被人潮推搡了一把,跄跄踉踉的在河边手脚不稳四处乱挥了起来。

还好欢儿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了险些失足的许言儒,这边两人刚站稳那边就听见‘咚’得一声,水也跟着溅起了几滴水珠。

许言儒惊魂未定,两只手仍死死的抓住欢儿的肩胛,力度还未褪去,一时竟忘了收敛起面上的惊恐。

他稍显呆滞的望着前方,忽的,耳边传来的嘈杂声被咫尺边的笑声代替。

许言儒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只觉得欢儿的肩一抖一抖的,表情也是夸张的想将她就地正法。

“许言儒,你要这么怕死,你就离这河边远些,省得掉下去不被淹死也被冻死。”

一开始,许言儒本是好意想要开口提醒欢儿,这天寒地冻的,纵使她再熟识水性掉到这水里,也恐怕要被冻坏了身子,可总是话说出口就与原本的意思变了两样。

欢儿生性纯直,向来听不懂许言儒言语中的意思,便觉得他是找了机会要奚落自己。

眼前不理睬了他几天的女人倒是恢复了往常,开始会开口呛他,可这一开口却又照样将他气的半死,许言儒觉得自己真是活见了鬼了。

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他不仅花酒都不能好好喝了,连这一颗心都不能好好跳了!

两人又是话不投机愤愤结束,各自一扭头便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许言儒本就无心来这梅园中赏梅,他一个潇洒公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来这花花草草的地方赏景,真要是想风花雪月,那也不是选在这人群攒动的地方。

方才一路走来,周边出现的人不是妇孺就是些年迈的老人,难得撞见的几名男丁还是往出园的方向走去,他在这等环境中显得如此扎眼,走失的程昱又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

只是他这些想法都没同欢儿说,她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许言儒立在原中,前后朝人群扫了两眼,并未见到程昱的踪影,干脆也放弃了搜寻,站在原地等着程昱发现他。

恍然间,一片轻盈的雪白落在他高挺的鼻上,凉意也随着那抹雪白的轻落而在鼻尖散漫开来。

“下雪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

立在人群中的许言儒显然并不为此动容,紧抿的唇反倒透着不满,这寒风肆意的,临水湖畔本就够冻人的。

现在更好,反倒下起雪来。

这不成心同他这怕冷的小少爷过不去嘛。

园中的孩童打闹成一片,四下的嬉笑声随之传来,许言儒却并未被这高涨的热情暖化,反倒是一阵哆嗦只顾着裹紧了身上的衣物。

园中丝丝缕缕的馨香,浮漫在身体所在的空气里,若有若无,若远若近,若浓若淡,暗暗地送进鼻孔肺腑间。

许言儒瞧紧眼前的那株腊梅,卯足了气朝那朵皎白吹去,看着零散的花瓣,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简直跟那齐欢儿一个德性,难怪要来这鬼地方。”

语毕,许言儒又不自觉的寻找到欢儿的踪影,四下打量了一翻,最终仍在临畔岸边找到了她的身影。

天空飘着片片白雪,缓缓地落下,欢儿一脸欣喜伸出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满脸的童真,片刻之后,又忍不住扬起脸闭上眼让洁白的雪花打在脸上。

阿爹曾和她说过,冬天的风刮走的是人的懒怠,冬天的雪花洒下来的是人的圣洁,从小到大,每次到了冬天阿爹总会这么跟她说,寒冬腊月,她跟着爹娘一同在市场上吆喝。

她不怕风吹不惧寒意,就是这个念头每天让她坚持到了收摊。

以前的日子虽过的贫乏,但回到家,同阿爹阿娘其乐融融的烤火取暖就是最惬意的时光,如今她绵衣玉食,大冬天里屋里烧着上好的金丝木炭,温度合宜,可布置精致的屋子里却比外头还要冷冰冰。

许言儒瞧着欢儿脸上的神采忽然暗了下来,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忽如其来的愁绪,许言儒的视线锁着欢儿,拨开人群朝着她的方向走近,逐渐的朝她靠近。

越是靠近,仿佛就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眼角快要摇摇欲坠的泪珠,许言儒不自觉便加快了步伐,也顾不上思索靠近时是该先嘲笑还是安慰,只一门心思想着要靠近她。

许是走的太急,便不小心险些被身前的孩童绊了一跤,他低下头将眼前的孩童送至一旁,再抬眼却找不到欢儿的踪影。

“有人跳水啦!”

人群中窜出一声惊呼,许言儒心生不安,便稍显粗蛮的推开人群朝欢儿本该在的地方跑了过去,待到了目的又放眼四处搜寻了一遍仍是不见欢儿的身影。

河边立即围堵了不少人群,许言儒顾不上围观,只拉了身边正欲往河边涌去的妇人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身材娇小,披着个红色的斗蓬,看上去很喜气的样子!”

妇人慌忙点头,眼中冒着金光。

“脸圆圆眼睛大大的,披着个红色的斗蓬,看上去喜气的样子,刚刚你们在一起,后来她站我旁边,对不对,我注意你们很久了,这园子里就属你长的最好看!”

许言儒立刻松了口气,迎上妇人眼中的崇拜,缓缓问道:

“那她现在人呢?”

妇人的眼光愈加赤裸,含羞一笑,拍了把许言儒的手臂说道:

“跳河了呀!”

欢儿会跳河寻死?这是许言儒无论如何也会不相信的,一个贬猪肉家的女儿嫁进了富甲的许家,夫君生的英俊公婆待人宽厚,一夜之间飞上了枝头。

她齐欢儿还有什么寻死的理由。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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