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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感落花情难自处(上)
作者:逝雪   |  字数:3674  |  更新时间:2017-07-17 16:32:51  |  分类:

轻小说

入夜的酒街是繁华而喧嚣的。挂起的缤纷的彩灯目不暇接,琳琅满目的店铺鳞次栉比,人头攒动的几家店铺吆喝声尤其的响亮,似是纷至沓来的客人长了他们的脸面,是以脸上有光便有了呼喝的底气。酒香漫漫,从深巷中沁出,美酒却放于深巷之中,想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理。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店里,一个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正在饮酒。只见那男子面前摆着十几个空酒坛,脸色泛红,眼神迷离,显是已经醉了。男子生得极美,那醉后微醺的瞳子如摇曳的湖泊,让人心旌荡漾,路过的人看见这么一个绝色男子自斟自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二……小二!拿酒来!再来两坛!”带着醉意的呼喊声,他本是清清朗朗的嗓音,此时却被烈酒催得含混不清。

“诶——来了来了!客官,您都喝了十六坛了……您看……”小二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少废话!拿来!”见愁看那小二啰啰嗦嗦心里烦躁,猛地一拍桌子,他喝醉了下手也没轻没重,这破旧桌椅怎经得起他这一拍,是以登时四分五裂。

“是……是……”那小二是个寻常人,怎见得如此神威,当下惶恐不自胜地颤声应着,退到后面给他拿酒去了。

见愁自这酒家开门就在这里一个人喝着闷酒,他忽而想起小时候跟着苍术跑前跑后的事,忽而想起和半夏的肌肤之亲的温存,忽而想起苍术站在他身前为了守护他即使受伤也勉力支撑,忽而想起苍术把半夏杀死的那种惨状,他心念流转,眼神也时而懊悔哀伤时而阴鸷狠冽。

醉生梦死吗?那不如就这么醉死过去好了……

半夏死了。三年来他都活在这个残忍的现实之中,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他所承受的痛苦。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在夜半醒来,他抬眼却看见已经身首异处的心上人,他的身上沾满了半夏的血,他却看见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一切。他的哥哥,他在孩提时代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亲手斩杀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他被愤怒占据了身体,他抓起地上的刀,把它插入了那杀人凶手的胸口。

是的,他那个时候确实是想杀了苍术的。因为他的全世界都被这个男人夺走了,这个冷漠的面无表情的男人,在无数次杀戮的洗礼中已经变得没有感情,今天那个男人会杀了他的爱人,明天或许就会与他刀刃相向。他早就对那个所谓的哥哥绝望了,自从茧出现以后,他就绝望了。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手里拿着小小的玉鱼儿,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而那个拖着长腔的着着一身华衣的男人,用令他厌恶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听说你就是见愁?”男人眯起眼睛,语气里有不屑也有讥讽。他不语,只是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真是想不到,苍术的弟弟是这个样子……哎,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到我家里去……”折扇轻摇,男人竟是放软了语气。

“不过,你要成为我的剑为我所用。不然……一直被苍术保护,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用吗?”语音拖得长长,绵软的语调,却是如此犀利的言语。

就这样他成为了天南星的手下。是了,他不愿意像个废人一样总是依靠着苍术,他要让苍术看见,自己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仅仅靠他独自在家的那点修行而无人指点,确实是无用的,而他要成为强者。

“听说你就是见愁?”藕荷色衣裙的女孩,有着一双黑亮的眼珠,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嗯。”忽然手被一只柔滑的小手牵住,他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一惊之下脸都红了,只是嗫嚅地应着。

“我叫半夏。我们一起玩吧。”半夏笑着拉起他,也不问他是否同意就带他往外跑。

初遇的那一年,她春花般美好,他懵懂青涩。

“见愁哥哥长得真好看。”半夏托腮凝神望着他,对他这样说着,表情竟是一改平时的灿烂微笑而是很严肃地说道。

“什么……好看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啊……就像半夏……”见愁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一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一点点悸动起来的心也令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话音未落半夏温软的身子已经落进他的怀中,他听见她小声道:“半夏以后要做见愁哥哥的新娘……”那似娇似嗔的语气让他的心陡然加速,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得更紧。那一夜青涩的表白,两个人绯红的脸庞,浸入浓浓的夜色之中,是他一生最难忘的回忆。

那一年她含苞初放,那一年他英姿飒爽。英雄美人,如此佳话。

偶尔他会想起苍术,那个时候两个人流浪的场景。他知道这个哥哥虽然沉默寡言,对他确实很好。也许只是苍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看着手心被自己握得温热的玉鱼儿,这样想着。

那个时候他差点以为,这就是他一生的幸福。

直到他的美梦被那个男人亲手碾碎。三年前半夏把她的整个人交给了他,他期许着自己可以为她带来永远的幸福,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的美好,都化作一场血溅闺房的凄凉。

从此他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变强,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半夏报仇。他真的成为了天南星的剑,他戴上了笑的面具,假意逢迎,没人看得到他的笑意下隐藏着的悲伤和隐痛,而他也如天南星所期望的那般,把自己的哀伤藏在了微笑之后,曾经付出的那份真心死在了三年前,现在活着的他如行尸走肉,只是一个戴着美好微笑的皮囊罢了。

他为能够杀掉苍术而活,为了能够奉养半夏的亲叔叔天南星而活。而如今,他杀了苍术,他却一下子没了力量,好久不曾流露的真情竟然在悬崖边迸发,他竟然会流泪。

五岁那一年,他只是觉得苍术很有趣,便抛下了偷盗的营生愿意和他远走高飞。那个眼里带着孤傲和冷寂的男孩子,沉默不语像个哑巴一样。他好奇地跟着苍术嘴里不住唤着哥哥,却不曾想那个冷冷的男孩竟然也有温情的一面。苍术会把讨来的馒头一分为二,悄悄把一份掰得大些然后把大的那份给他,他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吃倒也吃得心安理得。夏天的时候他假寐,感到苍术犹疑不定的为他扇扇子的动作,心里感到好笑。

他只不过唤了一声哥,却得了恒久的牵挂。

孩提时代的记忆,青涩的爱恋,他不知孰重孰轻,他也不知孰是孰非。倘若他技不如人始终杀不了苍术的话,他也便认命也无所谓,纵然心中千万般痛楚煎熬着,似也好过现在这般,他失去了半夏又失去了苍术的痛苦。

醉眼迷离中他唤着那个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女子的名字,满脸的柔情全然发自本心:“半夏……”

藕荷色的裙裾渐行渐远,没入黑暗,他的心也随着那背影的湮没而沉下去。忽然暗中一缕光似有似无地漂浮着,好像幽深的湖水中一朵淡雅的白莲,有点熟悉但是仍是陌生的那种浅浅淡淡的光,朦胧间好像一个少女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子苓。”他听得她美好的唇中吐出她的芳名,他望着她的微笑心中只有一个词闪过,倾国倾城。

已死的心好像微微跳了一跳,又好像没有。她让他想起半夏,及笄之年的她身上带着生气勃勃的气息,如含羞带露的花朵。

她是我将要捕获的猎物……他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他奇怪地想着为什么猎物的音容会在他如此痛苦的时候闯进他的脑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口村中,尚未痊愈的玄参如疯了一般敲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门。他要找到木莲,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确定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木莲,他不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可能认错人?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木莲,是他那么熟悉的身形那么熟悉的一张脸。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本当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会因为这么一点小病就认错人的。

“殿下……殿下……您身体还没大好,还是不要走得太急了吧。”辛夷在他身后急急忙忙地跟着,关切地叮嘱着。

玄参确实未答话,猛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他不顾身体虚弱无力,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苁蓉!”他心急如焚,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住了苁蓉的胳膊。

苁蓉冷不防被人抓住,吓了一跳,看见来人竟然是太子殿下,更是一下子面色苍白,一时间竟是瑟瑟发抖,跪下请安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玄参不理会她吓呆了的模样,连珠般问道:“你家小姐呢?木莲呢?她在哪?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说她已经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苁蓉吓得面如死灰,她想起木蓝临分别时对她说的话,她怕玄参既找到这里木蓝会对她和决明或者小姐不利,她口不能言,只是不住地摇头。

“你怎么了?木莲呢?我问你木莲哪去了?”玄参心里焦急,也不管她什么情状,只管不住地问着木莲的下落。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一声怒喝打断了玄参的追问:“你放开她!”还未等玄参有所反应,苁蓉已经被一个人扯了过去。

来人正是决明,他甫一回家便看见未婚妻子被陌生男人抓着手臂一脸惊恐,教他如何不怒。劈手夺过苁蓉,心想或许这人正是苁蓉和小姐的仇家,他不由得心生警惕。

“你是谁?为何纠缠蓉儿?”决明皱起眉头喝问,他见那男人穿着高贵,想来绝非泛泛之辈。但纵使是达官显贵,欺负到他的蓉儿头上来,他也绝不答允,最不济赔上性命便是了。

见决明如此警觉和愤慨,玄参也微微平静了一下。“在下想向这位姑娘打听一位故人的下落,心里焦急是以多有冒犯,尚希见宥。”说到此处他拱手行礼,复又说道:“苁蓉姑娘,适才得罪了。我对木莲的心意你是知的,可否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怎么说……怎么说她已经死了?”

苁蓉还没答话,决明抢着答道:“这么说,你是认识蓉儿家的小姐的咯?那么到底是谁把蓉儿害得哑了?倒也要请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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