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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相离(3)
作者:小温柔   |  字数:7074  |  更新时间:2017-07-17 16:36:04  |  分类:

穿越小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捂着厚厚的被子,我趴在一张暖炕上。我打量着四周这应该是村舍,我怎么会在这儿?想翻身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上半身不着寸缕,我吃了一惊,用被子紧紧捂住身子。洛风呢?他在哪里?

这当儿,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我费力地转头看去,见是一个五十左右的村妇,端着一个小碗,见我睁开眼睛看她,喜道:“离姑娘,你醒了?”

她知道我姓离,是洛风告她的。她走过来,把手中的碗放到床前的小矮几上,坐到床边,我默默地打量她,见她表情和善,我轻声道:“您是……”

“你不记得你昨天你和你丈夫来此讨吃的,你身子不适晕倒了。”村妇笑眯眯地道,“我见你丈夫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便让你们来我家家歇脚。”

昨天?我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么久。可是,她说“丈夫”,我的丈夫,洛风对她说什么了。

村妇从一架上拿下我的衣服递给我,道:“你真有福气,找个那么好的丈夫,他非坚持自己给你洗衣服,洗的比女人还仔细。”

我心情复杂的接过,那我的衣服是不是也他坚持亲自脱下的,这个洛风到底说什么了。

我宁了宁神,感激的道:“谢大婶收留我们。”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我穿上衣服,靠着床边坐好,身子虽然软弱无力,但是大白天的赤身躺着还是很不雅的。

“我男人姓许,大家都叫我许婶。”她端起碗,道:“你饿了吧,我们这里干旱没有什么好吃的,家里就这点米,只够做份粥,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接过:“怎么会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笑道:“听洛风说你妊娠反应很强烈,不想吃东西,我也是过来人,知道那滋味,但是你现在一个人吃的,两个人消化,所以不想吃你也要吃。”

我的脸竟好象贴着一个暖手袋,越来越烫,只怕连脖子都已经红了。恨不能立刻把洛风抓到跟前,问问他还说了什么,否则许婶这么说下去,我绝对会抓狂的。我看了看门,问道:“许婶,我……洛风在哪里?”

我无论如何叫不出丈夫那两个字,许婶当我害羞笑道:“他在外面给你煎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些响动,许婶站起来走出去,一会儿,门被推开,洛风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看我醒了,急急忙忙冲到我床边,蹲下身,他的表情狂喜,语声却放得异常轻柔:“你醒了。”

我趴在床上看他,见他穿了一套粗布的衣服,应该是这户人家借他的,比他先前那套五颜六色的好看多了。只是,人他看上去又憔悴又疲惫。我微笑自嘲:“明明是你毁人不倦,你却比我还憔悴。”

他舒了舒表情,就听许婶道:“他担心你,一宿都没有合眼。”

他不好意思笑笑,我也有些脸红。

“好了,我先出去,你们小夫妻一定有很多话要讲。”许婶笑眯眯说。

许婶走出去,我瞪着洛风道:“你还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把谎话编的圆满一点。”他端起矮几上的碗,舀了一勺碗里的黑色汤汁递到我唇边:“喝药吧!”

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太苦了,我不想喝,你还没有说你到底如何编的谎话”

“你喝完了,我再告诉你。”他轻声道,勺子往我嘴里送。

我皱着眉头喝下去,啧嘴道:“好苦!”

“良药苦口嘛。”我愁眉苦脸的表情令他微微笑起来,我道:“我喝一口,你说一句。”但愿你说的快一点,最好一句话概括重点。

洛风的脸顿时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怕他们拒绝,就是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是你家的长工,我们私定终身,结果被你爹棒打鸳鸯,我们只好私奔出来,结果身无分文,而你又,又……”

我挥了挥,不用说,我都知道了。

他又舀了一勺药递到我唇边:“喝药。”

“不喝,话我问完了。”在家里为了喝药的问题,和凌叔叔斗智斗勇,什么花招都用,凌叔叔为此专门去几十里地县城买了最好的蜂蜜给我下药,但是依旧无济于事。

“你不想去找你哥哥了。”他一句话堵得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带起了笑意。

这呆子,这会儿脑筋倒转得快,我挫败地道:“好苦的。”

“喝多了就习惯了。”我恐惧的看着他,他到底准备了多少药,他看着我头发都要竖起的模样,嘴角带起笑意,把药送过来。

罢了,还是不要纠缠苦不苦的问题,反正都是为我好。我看了眼那药道:“这药是你出去找的?”

“嗯。”他把药送进我嘴里,我皱眉吞下去道:“让我一口气喝下去好了,这样一勺一勺地喝,更苦。”

我接过碗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喝干最后一滴,只觉得肚子里一阵发烫

洛风赶紧递给小米粥,我喝了几口那股药味才减轻。

我放下碗,舒口气,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河道。”

河道?“开矿的钱的河道?”我不确定的问,洛风点点头,我却更疑惑了。先生在讲未央国地理时,曾经重点介绍过河道,虽地处偏僻,但是河道盛产铜矿,吸引了四面八方的采矿工在此安家,久而久之,河道成为未央国第一大村,素有“县村之称”。

可是,河道不是很富裕吗,怎么村民过的如此艰难。

洛风看出我的疑惑道:“正是开矿的钱的利益驱使,官府为了完成朝廷的任务,大肆开山辟岭,导致大量污泥堵塞河道,造成了这次干旱。”

“官府不管吗?”不是说河道的县令勤政爱民,把开矿得到的饷银补助用来支付河道村民的赋税。被誉为“读书人的榜样”,先生每次讲到他都唾液横飞,一面崇拜与骄傲,有时情绪失控,不能自抑。

后来,也不知他在哪里弄回那位陆县令的画像,与孔孟挂在一起,让我们每日鞠躬。几个调皮的同学趁他不在在陆县令脸上画了一副小人像,哥哥偷偷告诉我画的是先生,但我怎么看都不像,只记得先生回来后,极为动怒,但没有人承认。他便罚我们每个人抄写三字经,结果他去给低年级上课时,同学索性把陆县令的画像取下,在背面写“人之初,性本善。”这回可县令彻底惹毛了,他罚我们不许回家吃午饭,那个写三字经的同学是孪生兄弟,他让弟弟先回家吃饭,然后再回家接替自己,没受半点饿。

洛风带了丝冷笑:“管的话,村民就不会连续三年饥不果腹。”

我还是入世太浅,忘了人有忠奸,官有好坏之分。

“官府不管,他们可以自己挖。”

“村里的青壮年男女都被官府拉到矿上采矿,村里只剩下老弱病儒。”难怪,在村口那么久也不见一个年轻人。洛风接着道:“我找村长谈过了,只要我们帮他们解决干旱问题,他们就资助我们去京城的盘缠。”

“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家三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我一双手,就是把手指磨光估计也挖不到河底。”愚公好歹还有一大群家人帮忙,忙乎了好几年,也没用搬完一个山角,最后还是天神看不下去帮忙移开了。我虽敬佩移工的精神,但是叫我在这里待好几年,即使我不怕自己变成虎背熊腰的悍妇,也怕双手磨得五指平平,再也弹不了琴。我情不自禁的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细嫩的手指,奶娘活着的时候拿我的手指比她的命还重要,有一次玩竹子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我还没有哭,她竟哭的撕心裂肺,本来忍忍这痛也就过去了。但是,我被奶娘吓坏了,跟着大哭起来。奶娘如此,凌叔叔也如此,从不肯让我刷洗筷碗,他认为那会伤手的。

若是,他们知道我这双宝贝手指将要挖掘污泥,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我忍不住叹口气。

洛风看了我一小会,猛地伸手在我额头上重重弹了一记”爆栗”,我”哦”了一声,忙捂着额头,火气地看着他,委屈地叫道:“很疼的!干吗打我?”

他”噗哧”一笑,说:“说你傻,你还真不给自己争口气。”

我不禁有些泄气,蔫蔫地答道:“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洛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手多,但是只要我们脑子灵活,未必做不到。”

“你有法子了?”

“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怎么帮你?”

他神秘一笑:“动动嘴巴就可以。”

“说清楚。”这一次,我可得问清楚,免得又被“毁”。

“让官府自己挖。据说这个新县令是被前任县令弹劾了才被贬到这里,我们就利用他想要升迁的心理,散播出河道里有铜矿的消息。”

我明白了几分,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想让我做长舌妇,不行,我做不来。”

“我们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那些村妇,借她们的口把有铜矿的消息散播给县令。”

“要是县令发现是假的怎么办?”

“法不责众。”

我带着一丝疑惑看着洛风,问:“你似乎懂的很多。”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有条有理,不急不躁,不似一般老百姓能有的稳重,倒像是一个在人心漩涡里周转出来的。

洛风一愣,随即大笑:“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乞丐师父走南闯北,见多了自然就懂了。”

“那你去过哪里?”

“我去过江南,那里的山水,温柔如眉岱,女子娇美如玉,还有一种四处生根,独木成林的树。”洛风眼睛一亮,兴奋地道,“我还去草原,你知道我见着了什么吗?我见到了马群,好大一群马,数都数不清,排山倒海一般在草原上奔驰,那场面壮观极了,震憾极了……”

我微笑着望着他手舞足蹈的激动表情,可以想见那万马奔腾的场景带给了他怎样的震憾。大自然的波澜壮诡,断不是读几本书便能打开相同的眼界的,所以才会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谚语流传至今。

洛风兴高采烈地描述了半天,见我笑着看他,收了收喜态,有些尴尬地道:“我有些忘形了。”

还是忘形些好,太认真的你,让我感觉不真实。

许婶正在院子推石磨,见我和洛风出来道:“中午给你们做豆腐吃。”

我笑着走过去,“谢许婶。”

家里也有一副石磨,爹喜欢喝豆浆,凌叔叔每隔几天便推一次豆腐。前一天挑几把颗粒饱满的豆子,泡在水里,第二天蒙蒙亮时,凌叔叔就起床用杠来杠磨。我和哥哥经常跟着凌叔叔起床,帮他杠,说是帮着杠磨,其实只是把手放在杠上,跟着转,我们不用什么径,只是好奇好玩,可没转几圈,头就开始发晕,只好歇歇,可凌叔叔他的头就是不晕,我们歇一阵不晕了,又去,就这样反反复复。

凌叔叔磨好豆浆,放在锅里煮开,用纱帕滤除豆浆中的豆渣,盛一大碗给爹。其他的豆浆洒上卤水,缓缓的用勺子搅动,豆花慢慢的就涌显出来了。有时我吵着要洒卤水,但是做出的豆腐象豆渣。凌叔叔的手艺是记号的,点出来的豆腐不老不嫩,刚刚合适。

我挽起袖子,道:“许婶,我帮你吧。”

“你身子重,不适合做这些粗活。”

我脸刷的红了,洛风掩着嘴轻笑,看我大刺刺的瞪着他,猛转身道:“我去劈柴。”

许婶坚持不让我推,给我搬了把椅子,扶我坐下,我有一瞬间的迷糊自己真是身怀六甲的孕妇。许婶一边推磨一边和我闲聊,说怀孕的女人应该如何照顾自己,不能做粗活,怀孕三个月内最容易流产……我一边装作认真的模样听着,一边扭捏着,心想一定要叮嘱洛风下一次说谎,哪怕说我是疯子,都不要再扯这个慌,真是如坐针毡。

趁许婶换豆子时,我赶紧转移话题:“许婶,怎么不见你的家人呢?”

“都去矿上了。”许婶叹口气,“四五个月才统一回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连在家里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是因为矿上忙吗?”

许婶摇摇头,叹口气道:“这里矿工大多是被强行拉去的,官府怕走漏矿上的消息,几乎是不让单独回家的。可是,拉去的都是每家每户的顶梁柱,这么一走,家里等于垮了半个天,你也今天也看见了,庄稼都干的枯黄,河里没有水,我们女人又不能去上游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庄稼干死。”

官矿,还怕走漏消息,又不是黑旷,除非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可惜了庄稼,苦了村民。

庄稼干死,即使赚再多的钱也没用,照样饿肚子。

这个道理,村民不会不懂。

“许婶,矿工都住在矿里吗?”

“是啊,他爹和孩子回来都说那里简直不是人待得,几千名矿工挤在几间茅草房里,用木板隔开,男人女人各一半,遇到刮风下雨,屋里到处漏雨,有时还会倒塌。铺的稻草盖着漏了棉花的被子,甚至男女共用一个茅房。”许婶说着红了眼睛,我心里也是一酸。许婶往石磨上撒点水继续道:“去年隔壁婶子的婆婆去世,婶子去矿上找她丈夫和两个儿子回来奔丧,但被工头赶了出来,说除非铜矿枯竭,否则别想回家。”

“没有人去省力反应吗?”

许婶沉默了,脸上带上一丝淡淡的无奈,“谁敢,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人家手里,若非你是外地人,与河道没有关系,这些话我也不敢对你讲的。”许婶道:“现在,只能盼着铜矿枯竭,丈夫和儿子能早点回家。”

“恐怕枯竭不了。”我道,许婶蹙着眉看着我,似乎怪我说不吉利的话,我淡淡一笑:“我父亲曾做过铜矿生意,与前任陆县令曾有生意往来,据陆县令说,河道不仅山上产矿,河里也有,而且比山上还要多。”

许婶怔了怔,脸上微微带上一抹诧色:“怎么可能,若是河道有铜矿,他们为什么不去开采,还往河道丢污泥石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是障眼法。”我吸口气道,撒谎真不是好玩的,得步步斟酌,否则一句话就前功尽弃。许婶脸上的诧色逐渐转浓,她停下磨豆腐,在我身边坐下,略带焦急的望着我。我道:“如果将两处矿源同时告诉朝廷,只怕朝廷会加大需求量,说不定还会派别的官员来办理,到时陆县令就可能说了不算,而他慢慢开采,即稳住了朝廷,又增了功勋。”

许婶脸色变了变,扬眼看我:“可是,陆县令是好官。”

“做官的有几个不想升迁的。”陆大人,得罪了。

许婶思忖了半响,点点头:“也是。”

我松口气,说:“我想现在的县令也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加紧时间开采山矿,只是可怜了矿工……”

许婶见我面带惋惜,神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上游淤塞成堰塞湖,随时有冲塌的危险。而矿工开挖下游时,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洪水,到时别说矿工,就是整个河道村也可能被淹没。”

许婶猛地坐起:“这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婶子她们商量商量。”话没有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她真的急了。她日后若是知道真相后,还请不要太怪我,我虽本意为了盘缠,但也希望解决河道的干旱问题。

一个下午,我深深的领略了长舌妇的厉害,“河道里有铜矿”的消息如长了翅膀的蝴蝶,在村里流传开来。每个人嘴里谈论的都是“铜矿”,“怎么办”,许婶连午饭都没有回来做,大盆磨好的豆浆在院子里晾着,不一会儿就招来了饥饿的家燕。我只好端进屋里,放好盆,我不自觉的扶着腰肢,喘着粗气,心想许婶家里的盆真重,光厚度就比家里的厚三倍。

突然觉得我现在这个姿势有歧义,倒真像孕妇,忙放下手。

许婶现在是顾不得我,看来我得自己做饭了,不过也好,河道人多,张家听刘家说,刘家听宋家说,宋家听孙家说……传来传去,我这个长舌头倒是被隐没了。我学着凌叔叔的样子把豆浆放进锅里煮。许婶家的柴火是山来捡来的野草,不小心扎了我手一下,白皙的指腹立刻红肿了起来,我随便扯了块布,包扎了一下,蹲下身子继续烧火。今非昔比,以后扎破手指的次数应该更多。

做好了豆腐,许婶还没有回来,洛风也没有了踪影,我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几个人走进来,打头的正是洛风,后面是许婶和一位白胡子老人。许婶对老人毕恭毕敬的,走路时,尽量落后老人几步,就连大大咧咧的步子也小了许多。

我明白了老人的身份,村长。

简单的寒暄之后,洛风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满线条的纸张,我仔细瞅了瞅,才明白是地图。

洛风指着两个黑点道:“我和村长商量过了决定在这里修一座水坝,拦住大水,我们算过了,这两点直接距离最短,工程费用也相对减少。”原来,一下午不见他,他是去忙这个了,我看着洛风,此刻的他一脸严肃与认真,又没有了忘形。

我在心里叹口气,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有一点。”洛风道:“这里也是水位最深的,因此工人必须懂水性。”

村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这是河道村里水性比较好的壮丁,但是目前他们都在矿上,官府不会放人的。”

许婶神色一黯,我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手,她对我勉强笑笑。我道:“我们想办法通知他们自己回来。”

许婶带着一丝无奈的道:“我说过了,矿工不许请假的。”

“这点洛风已经想到了。”许婶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我淡淡一笑,说:“让矿工主动提出修建水坝,县令若问起,就说感激他的勤政爱民,修一座水坝纪念他的功勋,我想任何一个想升迁的官员都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

许婶眼睛一亮:“我现在就去告诉许明。”

“你不能去。”村长道:“不能人让知道是我们主使他们这么做的,你若贸然前去,只会令他们怀疑。”

许婶义急,问:“我们总不能等到他们下次回家再说吧。”

“我们可以混进去。”洛风道:“我打听过了,村里有人负责给矿上送蔬菜……”

许婶心急火燎的打断洛风的话:“前街婶子就是送菜的,我们可以藏进她的菜筐里混进去。”

“不行。”村长摇摇头,“那么大的人藏进菜筐里即使躲过门卫的搜查,到了厨房,厨子见菜比往日少了也会追问的。”

我想了下说:“还是我和婶子去送菜吧。”说这话时,我心里也忐忑不安,这可不是爬山,是去虎穴,摸老虎的屁股,摸轻了没有效果,摸重了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亦或许,我根本没有机会摸到老虎的屁股就被抓起来。

“你一个女人太危险了。”洛风道,“还是我去吧。”

“正因为我是女人,他们才可能对我的疑心没那么大。”他们对女人的猜疑大不大,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首先,不宜能第五个人知道,人越多越危险;其次,我了解洛风的整个计划,知道该怎么做;再者,洛风若去了,一旦发生意外,这个计划就等于失去了中心骨。还有一个原因,若是别人去,被抓了供出洛风,不仅这个计划功亏一篑,就连洛风的性命都堪忧。洛风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次挖河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我一定要帮他。

洛风担忧的看着我:“可是……”

我轻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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