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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脉脉(1)
作者:小温柔   |  字数:3478  |  更新时间:2017-07-17 16:36:05  |  分类:

穿越小说

好渴啊,我抹着干的冒火的喉咙四下望着,这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上哪里找水呢?可是,再不喝水,我不干死也会休克。老天,求你下场雨吧。我抱起双手虔诚的望着天空,乌云满天,随时有可能压下来,却始终一动不动。眼巴巴的瞅了一会儿,我哀叹口气,看来老天爷没有帮我的意思,只能靠自己了。我垂目望着野草蔓生的地面,心想要不要拔一把野草放在嘴里嚼,说不定还能嚼出点草汁来。就这么想着时,手已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等我回过神来,已被野草上的刺扎了一下,疼的我“哎哟”一声惨叫。忍着痛,把指腹里的刺挤出,看着尖细的刺儿,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只是扎到手了,要是扎到嘴可就惨了。

扎到嘴……我“扑哧”笑了,想着自己一副嘴角流血,面容惨淡的样子心中愁绪竟飘散了许多。这时,一丝霞光隐在乌云的罅隙里,一点一点地向外透出光来。这,我望向霞光普照的地方,难道老天示意我那里有水?心中大喜,忙提步跑去,青风轻拂,跑了一会儿,身上非但没有热乎,反而寒意浮生,拉紧了衣袍,继续向前跑。方才约摸着不远的路程,一下子延展了数尺,怎么跑也跑不到。原先是渴,现在又累,不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有些体力不支,但想到前方有水只得跑起来。越过杂草丛生的山坡,脚下出现羊肠小路,小路上布满瓦砾,细细碎碎的,伸着尖锐的头,步子不由一滞,但仅一迟疑。因为眼前出现了一片茉莉林,花朵儿开得正艳,清风吹过,落英缤纷。

我放慢了脚步,嗅着空气中茉莉花的香气,心渐渐平和下来,不禁地融入了其中,一路上白花绿叶,欣赏着仙境,暗自赞叹种花人的心思巧妙,把茉莉种在这深山里,绝世独立,脱尘绽放。走着走着,猛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失去方向了,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花影重重的,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一阵儿静默,“咔嚓”一声巨响,我惊恐的回过头,顿时呆住了,身后的一株茉莉拦腰折断,花叶散落了一地,我心疼的扶起,却无处可依,只能咬唇放回原地。我半蹲着,神色忧伤的飘落手里的花瓣,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宁静吗?

眼角似乎有东西滑落,抬袖去擦,却被突然闯入眼睛余光的一抹白影吸引住了,那一抹白像是衣袍,想到这,我缓缓抬起头,折断的茉莉另一边,一抹修长如玉的身影,背我而立,风过时,白衣飘舞,一阵浓似一阵的花香扑鼻而来。我怔怔的望着这抹白,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只有眼里这抹白,绰然独舞。

这个抹好寂寞,我一惊,总觉得一股落寞伴着花香不住的飘来,涌向我,甚至让我有了心疼的感觉。似乎,似乎有人也这样让我心疼过。我捂住脑袋,只觉的头疼欲裂,却咬住嘴唇止住要溢出嘴角的呻YIN,下意识不想惊动这抹遗世而立的身影。可心里隐隐希望这抹白回头看我一眼,就一眼,哪怕看过之后,只能在咫尺之后,带着远隔天涯的思绪去注视她。

脑袋里似乎有一条巨蟒,上下翻腾,我随时有可能被它啃噬,吃掉。可是那抹白依然一动不动,石化般,一直迎风而立。我一把握住身旁的树干,袖子顺势滑落,露出雪白的胳膊,却已顾不得只想绕过折断的茉莉,来到他面前。

“啊---”胳膊一阵刺疼,我扭头看去,腿脚一软,跌回了地面,喉咙一阵堵塞,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破喉而出……

“姑娘,你醒醒,做噩梦了吗……”

“啊----”我猛然睁开眼,望着帐顶呆愣了一瞬,从被窝里抽回胳膊望去……梦,原来我做梦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胳膊白皙修长,没有长那些,那些什么?我摇了摇脑袋,梦里我看见胳膊长满了……醒来分明心有余悸,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

“姑娘,你没事吧?”

“恩?”我侧了侧脸,兰溪正担忧的打量着我,我宁了宁神:“你怎么在这里?”

她笑了起来:“托姑娘的福,我被杨总管破例成为大丫鬟了。”说着,郑重的对我行了个礼。

“我的福?”我挣扎坐起,疑惑的看着她。

她扶我坐好,“本来我还有三年才有机会选大丫鬟,但昨晚杨总管说你喜欢我,就破例一次,允许我进主子院子来伺候你。”

杨坚可能误会了,以为我送她衣服因为喜欢她。我揉了揉额头,我不讨厌这个丫鬟,但还算不上喜欢。算了,就当做了一件好事,看她这么高兴,我还真不忍心找杨坚解释清楚。我笑说:“恭喜你了,不过,做大丫鬟有这么开心吗?”不还是丫鬟,况且伴君如伴虎,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那些主子,下场定很惨。

“当然值得开心,大丫鬟的例银比小丫鬟多了五十个铜板。”她脱口道,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莞尔道:“那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她用力点了点头,神情却又一黯:“伺候主子了,回家探亲的时间也就少了一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应该算只有我娘了。”她嚅嗫着。

我微愣了一瞬,“什么意思?”

“我爹……出门多年,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还好,还好,只是未卜,就还有盼头,而我连盼头都没有,从此花落人亡两不知。我没有诉说的欲望和心境,因为知道此时没有合适的倾听对象,遂仍浅浅地笑着,坐起来披了件儿衣服,走至她面前,自身上抽下帕子,“擦干眼泪,给帮我梳头。”她面上淡淡,但发了红的眸子一瞬错愕,盯了我一会儿,嘴角嗜丝笑,接过轻柔地拭去眼泪。我瞥她一眼,倒了杯茶,漱了漱口,才发现天色大亮了。我轻轻推开了窗,一股清新的夏风吹了进来,我深深地呼吸着,感觉身体里的污浊都排了出去,浑身上下都轻快了起来。转个身到菱花镜前坐下。

兰溪拭干眼泪,拿起梳子开始为我梳头,一边赞道:“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长又黑,不仅柔滑得跟水似的。”

我笑了笑,不语。十岁时,读苏武《留别妻》深深记住了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自此,结发,夫妻。萦绕我心,每每把玩着青丝,幻想自己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亲昵地捞起我一绺头发放在唇边摩挲,喃喃说着情语;用手梳理我的青丝,绾成他喜欢的模样;也可以含笑看着我放下他的发髻,红着脸把他的发丝弄乱、把玩,然后同床共枕,结发缠绵。

“姑娘。”

我一愣,“怎么了?”略偏了头看兰溪。

“您的发簪放哪儿了?”

“放……”我往桌上中看去,耳环、花饰、发带,忙道:“你看床上有没有?”

兰溪找了一会,连床底、地面也瞅了个遍,“姑娘,没有。”

昨晚,摸着月色卸了发髻,把发饰扔了桌上,我就上床入睡了,当时也没注意发簪放哪里了,现在想也想不起来。我静静思索了会,“可能让我丢了。”

“要不要我跟杨总管说一声,让他给你送几支来?”

“不必了。”我执起发带,“这个也挺好。”她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轻笑了出来,自己也是有些没头没尾的,“你帮我束起来就行。”

她又愣了一会,才赶紧将我的头发梳顺,拦中用发带绑成一束,让发松松地垂在我的脑后。绑好,我对着镜子扫了一眼,还好,虽不庄重,却多了一份飘逸。正拿了耳环戴时,门口有人轻轻敲着门,我一愣,赶紧放下了,整理了一下着装,“请进。”

门一开,一个丫鬟探了头进来,“姑娘,杨总管让奴婢给您送了早膳。”

我一面让她进来,一面问:“云庭,吃了吗?”

丫鬟神情微变,掠我一眼,手里有条不紊的把饭菜一样样地拿了出来,边回:“二王子正在用膳。”

我沉吟一会儿,“别拿了,我去找云、云二王子。”这个仅隔了几个时辰没有说的二王子硬生生的被我逼出了口,丫鬟这会儿眼里再也不藏不住了,惊诧、担忧,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微张着嘴看我。我心中微怔,看兰溪也多了几分忧虑,缩回迈出的步子,微笑着道:“怎么了?”兰溪看了我几眼,欲言又止。看她为难的样子,我轻轻一笑,道:“兰溪,有话不妨直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姑娘,你还是吃了饭再去找二王子。”

我听得一怔,“你想说什么?“

她一咬唇,“在王府,即便杨总管那样受宠的人儿,都不能和主子同桌共餐。”

这样啊,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我压根儿没想过与他同桌共餐,可我说我想见他。做这些解释,有意义吗……我苦苦一笑,“我知道了。”拿起莲子粥喝了一小口,好甜,我喉咙僵了下,慢慢咽了下去。她们看我攒眉扁嘴的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我转头微笑着说:“你们下去吧!”她们相互望了眼,福了福身,忙得转身去了。随着两人离去,我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抬头轻轻地呼出口气,心中的尴尬和不安也随之消了几分。

就着一碗莲子粥,掰了几块糕点吃了,隐约听院子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忙起了身,手触到门把却又缩了回头,不禁摇了摇头,这么会儿都磨蹭着耗过去了,还心急么……歪着身子靠门静了会儿,突然,发现有一些隔阂就像一块块木板,不肯重合,即使用钉子紧密连在一起,用油漆粉刷了原本的模样,仔细端详起来,仍有些隐隐约约的痕迹,就那么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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