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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张良鸠
作者:关家之羽   |  字数:2920  |  更新时间:2012-09-03 11:22:05  |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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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先祖不知这柄手杖名字唤作:张良鸠。乃是个大有来历的事物。而且据历史文献考证,这张良鸠手杖也当真在民间有着极广的传闻,也一度曾经闹得沸沸扬扬,但对于听惯了野史传闻的老百姓来讲,大都觉得离奇古怪、假多真少罢了。

张良鸠通体都是上好的纯银打造而成,在手杖的最上端,有一只活灵活现的斑鸠。这手杖,原有很多典故,古称“杖”,又称“扶老”。而在1974年,考古工作者曾在广西平乐银山岭一座西汉墓中就发现过一根鸠杖。由此可见,手杖在我国汉代就已出现。所以,这张良鸠也不是凭空捏造的东西。

在汉代曾发布王杖诏书令的法律,根据这项法律规定,凡年满70岁以上的老人,都要由朝廷“赐之以王杖”(也就是杖端刻有斑鸠形状的手杖,称为鸠杖)。凡持有这种“王杖”的老人,在社会上享有优待照顾。可以自由出入官府,做小本生意可不纳税,谁若侮辱持王杖的老人,按蔑视皇上论罪。但这仅能说明这张良鸠是件上古文物,和那个汉臣张良当真什么关系吗?

我在儿时曾听外公讲过许多历史典故,不知是不是外公有意,对张良的解释分外的会多一些,听得我简直耳熟能详了。什么圯上受书、斗智鸿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画箸阻封、兵围垓下等等惊心动魄的故事让人钦羡不已,乃是上古的一位奇人。更难能的是到了晚年,他急流勇退,不领功、不受封,毅然抛下功名利禄,隐居山林从此自由自在,逍遥快活不再受世俗侵扰。想来,当朝天子刘邦肯定对他心有愧疚,这平常老百姓都有的鸠杖他自然不会吝啬,赐给张良的也绝非凡物可比了。而且这手杖跟着张良许久,说不定就会沾染些许灵气,能将画出的东西化出幻象。

原来这石和尚正是先前杀死东北老客的凶手,他的目的恐怕也是很简单,就是要寻得这把张良鸠。好在此人并未见过先祖的面目,而先祖也仅仅只是听东北老客说起是和尚这三个字,即使这石和尚本事通天,又如何查询得到张良鸠藏在自己家中。为了让石和尚不起疑,先祖让外公继续去观看傀儡戏去,而且千万不要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外公倒也听话,硬着胆子拉开门就打算出去。可是刚推开门,眼前赫然立着两人,趁着月色辨认,前面的人正是那石和尚,好像已经在此听了多时了。而他的身后贴着他的身体也站着一人,由于被石和尚挡着身体,看不出此人的相貌。外公更是惊骇,一个石和尚就难以对付了,眼下人家又叫来了帮手,岂不更是难缠。

石和尚见到外公和先祖,双手合十开口笑道:“施主既然知道小僧是故人,势必也清楚故人是为何而来,只要拿出那物事,小僧必然在我佛面前为施主诵上八十一天的福寿经文,绝不打诳语。”

先祖愣了好一阵,才诺诺道:“师傅是世外高人,求的是早日成佛,修的是淡泊名利,难道还会为些小东西沾染些俗气吗?再说,师傅所要何物我可是半点不知的。”

石和尚笑笑却是不答先祖的话,反而矮身转向外公道:“小施主可曾见当日小僧制服尸煞的手段吗?那尸煞凶不凶啊?”外公和哑哥望着石和尚那孩童一般的脸庞,禁不住打个冷战,忙躲到先祖身后。可是奇怪的是,石和尚身后那个人竟然也跟着他矮下身去,似乎根本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的相貌。

先祖却也明白石和尚话语中要挟的含义,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哎,也罢,这张良鸠便给你了。不过你单凭一张嘴,我就将如此重宝拿出相送,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些了。”

石和尚摸摸秃脑袋,笑道:“原来施主是想要交换之物吗?无奈小僧身无长物。也罢,这只皮偶就赠与施主了。”

说完,石和尚拿出那只那戏台上的青衣姑娘人偶递了过来,还解释道:“此乃是民间一宝,换做人傀,那是用初生女婴整幅人皮所致,内藏镇魂宝物,颇为通灵,可闻声而动,直如活人。”

外公本是小孩子心性,又极喜爱那人偶,正想伸手去接,闻听这是活人皮所制,顿时大惊,将原本伸出的手急忙怯怯的缩了回来。

这石和尚话语柔中带刚,满口血腥气,实在非是善类。先祖无奈,让石和尚稍等片刻,自去取那张良鸠给他。随即拉了外公与哑哥,却也不取那人傀,冲那石和尚道:“二位稍等,我这就取来便是了。”说完径直走入内堂。

石和尚听先祖讲完后面皮一动,忙转身四望。谁知他身后人脚下无声无息,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背部移动,简直就和石和尚合为一体一般。石和尚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看到身后人一根头发,他拍着脑袋一人疑惑的嘟哝道:“两人?莫不是看花眼了吗?”外公一喜,隐约感觉到那个人到不一定是石和尚的帮手。可这人的身手如此诡异,到也不知道是正是邪。

先祖在柜中找出存放多年的张良鸠,心中却是满是无比怨恨与不甘。他恨恨的看了看等在门外的石和尚,突然心生一计。他用鸠首在墙壁上飞快的画了一头猛虎,那只虎一跃而下,向着屋门便冲出去。正在门口等候的石和尚冷不防被这虎装个满怀,也是大惊。

但石和尚久经大事,非是常人,遇险而不乱,当即展开手脚和那只虎斗在一处。可是他身后的人好似鬼魅妖精,只是跟着他的身形,让石和尚看他不见,并不出手相帮。其实外公当时不知晓,这人用的非是什么妖术仙法,而是道家武术里的一种近身功夫,名目唤作:贴身靠。

张良鸠幻化的虎虽是和真的一般无二,却毕竟是幻化的,被石和尚拳脚打中顶门,身体一晃,点点亮光似流萤般消散去了。

先祖一看,当即发起狠来,在墙上画出各类野兽。霎时间,豺狼虎豹蜂拥而出,看得一旁外公和哑哥心悸不已。那石和尚开始还能应付,到了后来竟然也是越来越心惊,心知是先祖在使用那张良鸠作怪,却也毫无办法。突然石和尚身后的人终于有动作了,他一把拍在石和尚的顶门,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石和尚竟然定在当场不再动弹。

此时也巧,一只幻化的巨蟒张口吞把定住的石和尚囫囵吞了下去。那巨蟒吞下石和尚,转身随着众兽一起冲上了街道。立刻,外面的传来人们声声惨叫,自然是这群家伙开始袭击村民了。

这人大惊,口宣道号道:“无量天尊,这群野兽如果肆意伤人,罪业可就如天一般大了。”

此时透过月光,外公终于看到眼前是个身着黑布道袍的道人,个子矮矮,手持拂尘,长髯飘胸,一脸正气,面目好生威严庄重。但先祖此时已经犯浑失了神智,操起张良鸠兜头打去,那道人也不忙躲避,将手中拂尘一挡,那拂尘杆子正击打在张良鸠的杖身,只听叮的一声长鸣,那拂尘杆子竟然把张良鸠从中震断。先祖心痛加焦躁,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死过去。只留下哑哥不明就里的团团乱转。说也奇怪,张良鸠断后,刚才的一切幻象全部消失。就连被巨蟒吞吃的石和尚也昏卧在地上,不知死活。

外公见了道人,除了惊奇,更多的还是艳羡,也许是冥冥中自由安排,他已有了拜师学艺之意。外公双膝一软,竟然向道人跪倒,不住的磕起头来。

哪知道人连正眼都不看他,转而走向断落的张良鸠,默默捡起,自语道:“世上幻像皆由心生,就如天上浮云飘过,到头来一切还是虚无。壁上画饼终究是画,既然不真,又何必得呢?井中有月终究是像,既不可得,又何必取呢?镜中有花终究是虚,既不可取,又何必求呢?”

外公渐渐听出玄妙,忙站起身,一旁接口道:“师徒名分终究是言语一句,话语过耳而泯,即是虚幻,又何必拘泥呢?”

道人闻言一喜,转头盯着外公,笑道:“孺子悟性不低,既有机缘,就看看你的造化吧!”说完,抬脚快步出了家门。外公此时已经决心抛却了一切,只是喜冲冲的跟随而去。自此跟随其三年五载云游四方,方才学满回归家中,成就了后来的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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