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悦瞧见姜合乐的神色，跟着紧张起来：“可是其中有何不妥？”
说完，她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张氏离世之时齐余氏尚未入成国公府，应当……”
“许是我想多了。”姜合乐不想姜瑜悦太过操心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她又陪着姜瑜悦坐了片刻，等到姜瑜锦等人前来方才离去。
回到长宁苑姜合乐便唤来了姜云：“成国公原配张氏如何死的你知道吗？”
“不知，不过属下曾听义父提及此事蹊跷，大小姐可是怀疑……”姜云立在姜合乐面前，恭敬地低着头。
“去查查。”姜合乐斜倚着软塌，目光落在窗外挂着白雪的树枝上。
一阵风刮过，枝头雪花纷纷散落，姜合乐坐直了身子：“你先下去吧，有消息了再来。”
“属下领命。”姜连躬身行礼，转头往外走去。
成国公府
齐余氏推门走入书房，只见齐训阳面色凝重地端着茶盏，她走到齐训阳身侧坐下，柔声开口：“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早在齐余氏入府之时，齐训阳就准了他自由出入书房，这待遇哪怕自幼备受宠爱的齐宣文都没有。
不过齐余氏很是识趣，纵使有这样的特权也甚少前来书房。
听到齐余氏的声音，齐训阳抬起头来：“你怎么来了？”
“这……妾身是为了大公子之事来的，这几日妾身思来想去，总觉心中不安，陛下如今还未下旨想来也是觉得大公子所为不妥，便想着明日入宫去求皇后，让她替大公子说说好话。”
她话音刚落下，齐训阳又是满面怒容：“去什么去，既然那逆子不屑这世子之位，那我便成全他。”
以退为进，这便是齐余氏聪明的地方，她垂眸敛住笑意，开口却满是惶恐：“公爷这是做什么，大公子想必也是一时意气。”
“你不必再说，明日我便入宫请旨封文儿为世子。”齐训阳摆手制止了齐余氏的话，沉声做了决定。
“公爷，文儿他还小。”饶是事情十拿九稳，齐余氏仍旧苦口婆心地劝着。
齐训阳握住齐余氏的手，面色柔和了几分：“无妨，这世子之位我本就属意文儿，若非文儿年纪小，上头又有那个逆子，我早已求了陛下，如今那个逆子不屑世子之位倒是正好。”
“公爷……”齐余氏抬头望向齐训阳，一开口竟是红了眼眶。
“这些年是我亏欠你们母子的。”齐训阳将齐余氏揽入怀中。
齐余氏也配合地靠着齐训阳，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张氏，你风华绝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下，你的儿子也比不过我的儿子。
她与张氏在闺阁之中便是好友，可不管家世还是样貌张氏都远在她之上，齐余氏只能处处向她低头，只盼着将人之时能够翻身。
谁知张氏一朝嫁入成国公府，而齐训阳又是世家贵族之中少有的才貌双全之辈，她却被母亲许配给侯府幼子，若是那幼子是个端正之人倒也罢了，偏生风流成性。
后来那幼子出了意外亲事作罢，她却背上了克夫的名头，无人敢娶，反观张氏一路顺遂，嫁入国公府第二年便生下嫡长子，不过三载又再度怀孕，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好在张氏第二胎怀相不好，她总算等到了机会，让张氏难产而亡，更是借着与张氏姐妹情深博得齐训阳好感嫁入成国公府。
就算是续弦又如何，张氏人都没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张氏留下的齐宣荣她一直没能除去。
若是能够将齐宣荣也一举除掉，那她的人生才算圆满，但此事急不来。
齐余氏在这边的种种打算齐宣荣并不知晓，他正陪着姜瑜悦再用晚膳，二夫人林氏对他本有些怨言，可瞧他待瑜悦一片真心，态度倒也有所好转。
“时辰不早了，你也先去用膳吧，瑜悦又丫鬟婆子们照顾。”瞧着齐宣荣眼下已是一片青黑，二夫人林氏冷着脸开口。
姜瑜悦瞧着母亲别扭的模样捂嘴偷笑，被二夫人林氏瞪了一眼方才止住笑容。
齐宣荣受宠若惊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娘……”齐宣荣一走，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姜瑜悦伸手挽着二夫人林氏的胳膊往她身上蹭了蹭。
几日休养，姜瑜悦的气色已好了不少，只是瞧着还有些虚弱。
“都是为人妻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二夫人林氏点了点姜瑜悦的脑袋，虽说责备的话但语气却满是宠溺。
姜瑜悦毫不在意又往二夫人林氏身边拱了拱，脸上带着笑意：“不管几岁女儿永远是娘的女儿。”
“你呀……”二夫人林氏无奈点着姜瑜悦的脑袋。
姜合乐在自己院中锻炼身子，这几日一直带着沙袋，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如今的重量，她便也不似以往只是散步，开始了扎马步这些基础训练。
到底荒废了这么久，如今再想捡起来实在不易，不过半个时辰她便大汗淋漓。
雪莲见她脸色苍白连忙劝说她停下歇息，姜合乐也知过犹不及，起身朝屋内走去，雪银走上前来伺候姜合乐更衣。
刚更完衣，雪莲就走了进来：“姜连求见。”
“请他进来吧。”姜合乐在梨花木椅子上坐下，偏头看了眼雪银，“你先下去。”
“诺。”雪银依稀觉得姜合乐对她似乎不如以往亲近，但也不敢触姜合乐的霉头，应声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姜连后脚就走了进来：“属下见过大小姐。”
姜合乐知道姜连前俩必是让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果然还未开口，就听得姜连道，“大小姐，张氏之死已有眉目，却是齐余氏所为没错，只是时日久远，证据尚不足将此事定论。”
见姜合乐眸色微沉，姜连以为她不满意，又道，“不过属下发现有位知道内情的嬷嬷没死，齐余氏一直在派人寻找，属下也已经派了人前去找寻。”
“办的很好。”
虽然早知道姜连是个极有能力的人，却没想到他如此出众，这样的陈年旧事也这样快就查了出来。
